原要将阿大遣走,还得费些功夫,如今却有现成的路子摆在跟前。
半晌,强自敛了思绪,不曾教阿大瞧出半点异样来,遂吩咐道。
“你跟上去瞧一瞧。”
阿大闻言,一时犹疑,“这……”
“无妨,后头回马车的路我亦认得,我与东珠去马车上头等你便是。”
阿大面露难色,想来亦是怕万一他离了身侧,二人出了意外可如何好。
贺瑶清复道,“突厥兵马怕是混了进来,只不知究竟要作何,王爷现下正在雁门,若是盘算了王爷,怕是不好。”
“你小心跟着,莫露了马脚,若有疑,勿动,先回王府。”
说罢,阿大才朝贺瑶清郑重颔首,而后转身去了。
待阿大走远,贺瑶清心下才倏地一松,遂唤上东珠。
东珠见着阿大走了,一时不明,“嫂嫂,阿大去作甚?”
“阿大自有事去,我们回马车上候着他。”
二人正走着,贺瑶清原是细细留心着身旁的铺子,至一个小巷子前倏地顿了步子,而后豁然侧身向后望去。
却不过见着街上几个来往的行人,并无有异,一时蹙了眉头。
“怎的了嫂嫂?”
“东珠,你可有觉着有人跟着我们?”
东珠满脸的不明所以,只道不曾。
贺瑶清一默,想来是她如今心下有鬼,紧张过了头。
“想来是我瞧错了。”
遂带着东珠上了马车。
坐了一阵,贺瑶清寻着机会随手掀了车帘,假装向街边一家成衣铺子望去。
“东珠,我瞧着街对过的铺子怪有意思的,下去瞧一瞧,你且在车上等一等我。”
东珠自然不依,从不曾有她落下的热闹,便亦要跟着贺瑶清一道下车去。
左右离马车近,若是阿大回来寻,也是瞧得见的。
贺瑶清眼波流转,下意识地抬手探向腰间,腰封内还缝着一张易容的面具,想来便是东珠一齐入内,她亦有机会能脱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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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道下了马车,入了街对面的成衣铺子。
内里掌柜见着来人,一瞧衣着,已知来人身份不一般,随即热切得上前来迎。
东珠却是瞧什么都新鲜,只让掌柜将各种好的布料拿出来。
掌柜随即应下,便差了伙计入内去拿。
贺瑶清意不在此,只装模作样地瞧着几身成衣,魂不守舍地抬手轻捻布料。
正这时,外头走进来一男子,一袭月色长袍,玉冠束发,瞧着是清风霁月,脸生得很。
贺瑶清不过朝他匆匆睥了一眼,又见东珠正被旁的布料勾了心神,便另唤了掌柜,只道她要试试手里头那件攒丝绣金枝的成衣。
掌柜随即将贺瑶清引入内堂的内间。
贺瑶清掀帘入内之际,回头望了望正被各色布料迷得眼花缭乱的东珠,心下一横,遂径直入了堂内。
待入了内间,贺瑶清反手阖上门,随即便将外间的声音皆阖在门外。
内间静得宛若针落,贺瑶清这时才发现,原她的一颗心“咚咚”直跳,额上皆是细密的汗,指尖更是不住得发麻。
随即哆嗦着手指探入腰间解腰封,不想才刚挑开腰封系扣,还不曾解开。
便听到身后的屋门豁然被打开的声音。
贺瑶清骤不及防,心腔应声“咯噔”一下,勐得向下一沉。
只当是东珠来了,下意识慌忙将腰封的系扣重新系上。
却不想一回头,竟是先头入铺子的男子,怕是也要试衣服,只入错了内间。
贺瑶清倏地蹙眉,正要出言呵斥。
只那男子好似半点慌张都不曾有,一步一步得径直便朝贺瑶清走来。
贺瑶清显然不曾想到这男子竟这样大的胆子,青霄白日的莫非要行不轨之事?
心下已然慌乱之至。
正这时,外头传来东珠入内堂的声音,“嫂嫂,你可是在换衣衫?在哪一间?我来寻你了。”
瞬然!贺瑶清脑中忽得闪过一丝影子,恍然间,扯着嗓子朝外喊道。
“东珠,快走——”
话音刚落,那男子衣袖一挥,贺瑶清双目一阖,便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向大家道歉,因为晚上9点要发文,匆忙写完时候已经8点45了。但是我不应该因为时间紧迫,就赶着写文。昨晚写完没有修文,直接就发了,导致晚上自己重新看的时候,确实很多地方没有写好。现在重新修了一遍。实在很抱歉,鞠躬。
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了,以后如果有紧急情况,我会提前说明晚两个小时更新,绝对不会匆忙发文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