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妾身却不想再替那人绣劳什子帕子了。”
李云辞想来听着甚为受用,略颔首,“后头的事你不用管了,且等着看戏便是。”说罢,便撩开襕袍入屋去了。
贺瑶清一时不明,只待身后再听不到声响,才轻吐了香舌耸了耸肩。旁的暂且不说,若她的感觉没有错,李云辞如今瞧她,再不似前头防贼那般了,一时心下渐愉。
-
过了两日,郑掌柜那头便差了伙计来催促,贺瑶清自然没有绣帕给他,李云辞言笑晏晏地推脱着,却半点不得罪于他,只说再耐心等几日。
郑掌柜如今有求于人,何况李云辞的身手他原也领教过,自然不敢轻易造次,只到了第三日,便又差了伙计来,只说不稍多少,绣好了且先给了罢。
这时的李云辞才敛了装模作样的笑意,嗤笑出声,“蠢钝如猪。”
那伙计当即傻了眼,哆嗦着一溜烟跑回城中去了,想来是回去叫掌柜来。
只这一去,贺瑶清再不曾见过这行人了。
-
贺瑶清教了苏掌柜的绣娘,又让苏掌柜以相同的价格售卖更好的绣帕。不稍几日便在城内传开了,那郑掌柜收了贵女的定钱,却交不出贵女们满意的货品。
至此,便有了那日郑掌柜上门一茬。李云辞又私下差了阿二,让寻个脸生的出面,教那些贵女都记得与郑掌柜补个字据,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几日一拖,那些付了定钱的贵女如何是随意任人拿捏的,见郑掌柜拿不出合心意的绣帕又不肯赔偿,随即报了官,郑掌柜便被投了狱。
那郑掌柜这样的孽事原也不曾少做,众人见他入狱,一个两个便都去告了他。
想来郑掌柜不脱一层皮是难以从狱中出来了。
后头又听说,郑掌柜与那些贵女签字据之时,上头白纸黑字写了若有违便三倍赔偿,不说旁的,出狱后便是这一笔不菲的赔偿都能再要他一条命的。
如今百绣阁的苏凤卿隔三差五便会往贺瑶清这处来,因着快至年下,便时常送些年货过来,初初贺瑶清总是推脱,只那苏凤卿却道这些原是送于陈氏夫妇的,至此,贺瑶清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郑掌柜那些事体,便都是苏凤卿上门来,闲暇之时说的,只他自然不知晓李云辞在其中做了何事。
那苏凤卿是个惯会来事儿的,陈大嫂又因着这桩事,只当是苏凤卿替她们出了一口恶气,每每苏凤卿来皆是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