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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因着贺瑶清夜里头皆要与怀亦一道睡,李云辞也惯是知趣的,平日里过来用了晚膳便灰溜溜走了。
只今日膳毕,李云辞却磨蹭着不曾走,贺瑶清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见状,亦明白了三分。
唇边勾了笑意吩咐俞嬷嬷今夜将怀亦置在院中的偏屋,又奶娘照看。
俞嬷嬷闻言,了然得点了点头,“娘娘放心,今夜婢与奶娘一道照看小公主。”
言讫,贺瑶清面颊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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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二人沐浴毕便上了床榻。
望着李云辞的眉眼,贺瑶清心下亦知晓这段时日一来冷落了他,故而也有意让他胡为起来。
只二人还不曾入巷,隔壁的哭闹声便传了过来。
贺瑶清原是一直在母乳,母女连心,怀亦一哭,贺瑶清胸口应声好一阵酸麻,继而母乳涌出,心下担忧,捂着胸口便要爬起身,口中呢喃着,“怀亦定是饿了。”
不曾想却被李云辞轻轻按住的肩头复躺回了床榻,随即将绵软含住。
贺瑶清当即惊骇不已,还不及应,便听着李云辞嗡声道,“有奶娘在的,你莫担心,哪里能将她饿着。”
贺瑶清望着胸前李云辞的脑袋,不曾想到他竟与女儿抢食,一时不知该作何应。
至此,又被李云辞半推半就着,却不还曾定心,隔壁竟又响起一阵哭闹。
只这一回哭声异常嘹亮,倒似是要划破屋顶一般,贺瑶清只盼着俞嬷嬷将怀亦哄好,不曾想待强忍着听了一声毕,不过停了一会儿便又响起一声更嘹亮的哭声,直将贺瑶清的一颗心扰得跳动不止,哪里还管身前的李云辞如何花言巧语,抬手将他推开,兀自下了床榻趿了鞋行至屋门处,朝外吩咐。
“将怀亦抱来。”
不多时,俞嬷嬷满脸报赧得抱着啼哭不止的怀亦至檐下,贺瑶清将怀亦抱了进来。
说来也是稀奇,那怀亦到了贺瑶清手中便倏地止了声音,眨巴着一双铜铃一般的眼睛望着,待见着跟前之人是贺瑶清时随即咧了唇瓣笑了起来。
贺瑶清心头一软,径直将怀亦抱上了床榻,全然瞧不见一旁的李云辞面色如何郁闷。
怀亦躺在床榻中央,贺瑶清睡在怀亦身侧,李云辞睡在贺瑶清身后。
李云辞见状,面色讪讪,却也是认了,一声叹气,抬手拢住绵软,低声道。
“睡吧。”
继而阖了眼,这便要睡了。
不曾想到,怀亦却睁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得直转,见着自己的口粮眼下正在旁人手里,如何能依,随即抬着软嘟嘟的手置于李云辞的手背之上,随即唇瓣一瘪,“哇啦”一声哭了出来。
倒似又饿了。
贺瑶清见状,忙将李云辞一双贼手拍开,将怀亦拢入胸间。
至此,怀亦鼓动着腮帮子,半点不客气,大块朵硕得吮吸着,好似为着宣示主权,两手随即将贺瑶清的绵软遮得好好的,不肯露半点春色。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怀亦眼尾微微瞥了一眼李云辞,倒似是在挑衅。
李云辞见状,心头一噎,“你方才瞧见了不曾?怀亦才刚竟白了我一眼!”
贺瑶清只当李云辞今夜不曾如他意,故意寻事,撇了唇角道,“你如今几岁了?竟还要与怀亦胡闹么?莫多言了,快些睡吧,若睡不着便回你的寝殿去。”
闻言,李云辞倏地偃旗息鼓,心头便是再不愉,却也不舍走,亦一点办法也无。
只腹诽,皆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棉袄,怎得于他这处好似不是这么回事?
李云辞心头百转千回之际,身畔的二人却已然睡去了,眼下唿吸匀称又安逸。
见状,李云辞微微抬起身,望着一条被衾中的贺瑶清与怀亦,唇角微勾,随即放轻了动作缓缓躺下,怕夺了她二人的被衾,只拉了一角搭着,随即望着床尾映着婆娑月影的窗牖,阖了眼……
夜色浓稠,桂月高悬,顺下窗牖上的明纸在床榻之上投在一个椭圆的月影,轻轻在床榻之上拢了一层薄如雾潋的薄纱。墙角一盏烛火晃动着微弱的火光,与月影交缠不休,好似眼下在屋外咆哮不止的夜风皆与屋内三人的静谧无关……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下一篇《夫子,有礼了》再见。
(大概率是要改文案和文名的哦,因为我想写圣僧和妖女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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