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贺瑶清一动都不敢,只僵直得站着身子,连唿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檀口微张,慌乱无比。
“才刚……才刚有什么在我肚子里游了过去……”
李云辞听罢,心头大骇,忙收了手朝外吩咐人将太医寻来。
至此,外间候着的人皆是手忙脚乱地涌进屋。
俞嬷嬷不明所以,见状自然是满眼的担忧,将贺瑶清搀扶着至床榻之上慢慢地躺着,问询着才刚的事体。
还不待贺瑶清说清楚,太医便来了,李云辞忙催促着,只道快些把脉。
太医擦了擦额上的汗,大气都不敢喘,屏息搭脉。
屋内一阵静默,所有的目光皆停在大夫的两根手指的指尖与贺瑶清的皓腕上头。
半晌,大夫轻轻吐出一口气,“娘娘身子健朗,胎相也很是稳固,不曾有恙……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李云辞跨前一般蹙着眉头沉声问道。
“只不过如今娘娘才四个月的身孕,臣瞧着好似平日里头吃得略多了些,还是要少用些好,以免生产时胎儿过大不易生产。”
一旁的俞嬷嬷闻言,忙点头应下。
只李云辞却仍旧不放心,复道,“方才好似说腹中有什么游了过去?”
太医捋了捋胡须,“娘娘已四个多月的身子,想来方才合该是胎动!”
闻言,贺瑶清忽得便红了眼眶,上半身从床榻之上微微撑起,不可置信道。
“当真么?在肚子竟还会动?他还这样小……便能这样动了?”
贺瑶清被欢喜与兴奋充斥,已是语无伦次之境,言讫,下意识便抬头朝李云辞望去,似有千言万语。
太医复点了头,只道后头月份再大些,在肚子上原还能瞧见胎儿如何伸腿如果抬手的。
至此,众人才放宽了心,太医开了安胎的药方,这才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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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便又只余贺瑶清与李云辞二人。
李云辞坐在床沿,望着面前这个小腹隆起的人儿,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头萌生。
复抬手,再一次将手缓缓地置于她肚子上头,动作之轻好似怕将腹中的孩儿吓到一般。
贺瑶清亦是眉眼带着笑,头微微偏在一边,许是闹了这样的乌龙有些羞赧,脸颊微红,一手轻覆于李云辞的手背,细细摩挲着他手背上头略粗糙的肌理,心头微叹,这样的感觉真是奇妙。
肚中滑动的感觉渐渐平息,贺瑶清微微敛了眉,只道怎的没有动静了。
李云辞宠溺得笑道,“这样晚了,许是睡下了。”
闻言,贺瑶清随即微微抬起身子,抬手搂住李云辞的脖颈,埋首其中,吃吃得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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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李云辞自然不曾再独自回寝殿去睡,而是在贺瑶清的身侧躺下,因着她嫌他手臂沉,他便不敢肆意将手臂置于腰际,稍稍向上头挪了挪,捧掬着那因着有孕愈发饱满的绵软,嗅着她身上不同于以往的淡如幽兰的奶香,心满意足地阖了眼。
这厢贺瑶清自然也不与身后之人客气,因着是冬日里,平日里被褥里头皆要放汤婆子的,今日有了现成的,贺瑶清只将一双春笋一般的玉莲置于李云辞的腿肚中,心安理得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