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天多雨的季节, 屋外点点细雨。乌云伴着飞鸟的啼鸣, 迅速地聚拢压下,像是要变天了。
在精致的雕花木窗后,一位长相俊秀清冷的和尚身姿出尘地跪在蒲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鱼, 那些难懂的佛经从他嘴里念出就变得清澈远播, 闻之悦耳。
佛经中再艰涩的偈语,也变得简单易懂起来。
为了听他诵经,有几个小和尚自发帮白祉打扫着屋外的院落。
“今天皇上来庙里祈福。”
“可能是杀的人太多了……也怕沾上因果。”
“皇上和佛子,不是有些牵扯吗?……”他不会要来找佛子吧…….
“牵扯你个头!那都是前尘了,现在佛子已经遁入空门了, 你还在胡咧咧什么?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
皈依佛门的人中不乏有犯过错事的人, 既然潜心修佛,自然不问前尘, 更何况佛子他佛根深重。
“下大了。”
其中几个小和尚抬头遮了一下头顶的雨, 撂下了扫把飞快地跑远了去躲雨, 只有几个不愿去的小和尚, 装样子似得打扫着挥着扫把一边注视着还在诵经的佛子。
佛子大人不经容貌姣好, 还深谙佛理, 隐隐超脱世外,是他们这样的小和尚崇拜的对象。
但是他的话太少了,如果不是讲佛理, 可能他们这辈子也听不到他开口说话。
雨越下越大一层层地洗涮着大地, 终于这几个迟迟不肯离去的小和尚也不得不离开躲雨。
……
白祉眉头轻拧了起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尽管外面的惊雷轰隆隆地炸响在天际。但是他依旧听到了带着水声的脚步声,正一步步的向他挪近。
“苏子桓。”沙哑中透着磁性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
白祉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他的食指轻轻颤了颤。
杨烨霖宽厚地黑衣已经被彻底淋湿,他坐姿散漫,随意地提着一把剑,靠坐在门口,眼底有些醉意。
“你知道你离开之后,我是怎样过的吗?”
“……” 白祉沉默,他不懂杨烨霖是什么意思。
杨烨霖微微扬起头颅靠上了木门边,身体不协调地扒拉着木门站了起来“是你说要渡我……却从来没有听过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