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歌手慵懒地哼着小调,声音低沉又带有丝丝清冷,台下的观众静静地听着,享受着这“性冷感”的风情。
清吧,不同于一般酒吧的热闹,安静舒缓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
“cheers——”
淡淡的、暖暖的,带着清透的冷色,比橘色略浅。香槟色,是让人第一眼就钟情的颜色。
白素熙盯着手上的酒杯,酒杯是略带曲线的高脚素身酒杯,淡淡的果香扑鼻,让她的心情尤其的愉悦。每次任务完成后,再也没有比来上一杯钟情的酒更好的解压方式了。
金薛宇尝入一口酒,香槟是普通的,口味也不是特制的,但是心情却有了不同的变化,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入口瞬间略甜的果香味,细微的泡沫更加柔和了这样的口感,酥、醇。想想原因可能是这个氛围太过安逸,也可能是身边人的表情太过美好。
明天将迎来假期的第一天,也是两人前往韩国的日子。
白素熙已经两年没有回过韩国了,自从她担任了驻海外特使之后,不过仔细想起来也没有什么回去的理由。毕竟她啊,孤家寡人一个,来去都是自由的,没有顾虑也没有负担。
金薛宇敏感地感觉她的眼神变了,但是原因他并不知道。根据定律,这会是他开口的时候,但是奇怪的是,他找不到任何开口的理由,因为她不是目标,不能由他知道的那些定律去对待她。
白素熙单手支着下巴,看向对面的男人,“k——”
金薛宇抬头看她。
“你有名字吗?”她歪着脑袋问,这个问题对普通人来讲是可笑的,因为人怎么可能没有名字呢,但是对于特工来讲,他们只是一群影子,甚至可能没有名字。
金薛宇沉默了一会,名字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奢侈了,生来就没有姓名的人,“薛宇,金薛宇,院长起的。”
白素熙来了兴趣,语气甚至带了羡慕,“院长起的?真好。”
金薛宇没回话,他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啊,”她继续说,“我叫素熙,白素熙,我自己给自己起的。你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金薛宇两手交握在桌上,表情柔和了许多,“为什么?”
“佐薇说,她收养我的那天正好下着雪,漫天都是白茫茫的,很漂亮的冬天,所以给了我“白”这个姓氏,苏西是她给我的名字,不过再后来,她死了,在约克顿。”说着说着,她笑了起来,这个笑容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悲伤,酸而且涩。佐薇总说她的故乡在韩国,但是在白素熙心里,那个叫科尔马的小镇才是她的故乡,永远的家。
金薛宇看着她的脸,一时间笑不出来,每个人心里都有柔软的一面,也许是某个人,也许是某件事,他清楚地知道失去最重要东西的感觉是什么样的,生与死是人世间最大的距离。
白素熙捂了会脸,重新抬起头来,“谈这个话题实在是太伤感情了,我们换个——”
“我能问个问题吗?”金薛宇打断她的话。
白素熙迟疑地点了点头,“问吧。”
“我能喊你素熙吗?”他说。
白素熙愣了,她没想到是这样的问题,“挺新鲜的。”不过她也笑了,“好吧,薛宇。”
“素熙,”他举起香槟杯,笑了起来,“cheers——”
“嗯,che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