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晟懒洋洋地反击:“当然不及你这位前任嫂子。”
秦满枝被噎着,整顿饭都没有再搭理他。
最终他们迟到了二十分钟,霍晟的位置在贵宾席,尽管急着脚步走过去,秦满枝仍能感受到后排观众的不满目光。
演奏厅内乐声悠扬,台上的乐手个个专注而投入。秦满枝的视线不断穿梭在几位大提琴手之间,然而她们都差不多年纪,她倒判定不了谁是宛乔,于是侧过身低声问身旁的男人:“哪位是你的妹妹?”
霍晟靠着椅背,秦满枝说话时,他稍稍低头倾听。看她这么好奇,他偏偏要卖关子:“你猜猜看,最丑那个就是她了。”
台上的乐手都样貌姣好气质佳,秦满枝听他这样说,便挑了位长相最甜美的女生问:“是不是中间那位?”
霍晟点头:“对,就说她。”
秦满枝说:“长得这么好看还说人家丑,什么审美……”
“不骗你,”霍晟咬着她的耳朵说,“以前她还真的很丑,干瘪得像只猴子似的,明明上初中,倒跟小学生没两样。”
秦满枝横了他一眼:“你这张嘴真损,难怪人家讨厌你这么多年。”
霍晟不甘示弱地说:“我也讨厌她,现在也一样。”
秦满枝不相信:“假如你真的讨厌她,对她不好,人家怎么会指明要你看她的演出?又怎么会凌晨两点还给你打电话?”
霍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那晚夜宵没吃完就丢下两百块跑掉了,原来是……吃醋了?”
秦满枝纠正:“吃醋是情侣间的情趣,我们不是。”
霍晟笑而不语,望着正全神贯注演奏的宛乔,不知怎么就觉得那丫头顺眼了很多。
乐队有中场休息的时间,主办方很有心思,在这个空档专门请来了知名舞团来表演了一段踢踏舞。
舞台上的几对男女正跳得热烈,他们以灵活的舞步在地板上踩出变化多样的节奏,整场的气氛都被带动起来。
熟悉的乐章响起,秦满枝不自觉地怔住了。同样的旋律,同样的拍子,轻而易举地唤起多年前的美好回忆。
当年在校求学,秦满枝算是颇为活跃的一员,不仅热衷于加入各式各样的社团,偶尔还会参加一些有意思的文艺活动。
为了给一场歌唱比赛做表演,秦满枝曾花费大半月个的时间去学习踢踏舞。其实她很喜欢这个舞种,轻快,自由,同时又具有挑战性,正当她兴致勃勃地准备上场时,却被告知自己的男舞伴换了人。
踢踏舞并不是寂寂无声的表演,稍有差错就会表露无遗,正因如此,舞伴之间的默契度必须很高。演出前出了这样的变故,秦满枝几近抓狂,直至在后台看见霍晟的踪影,她满心的焦虑瞬间被浓烈的惊喜掩盖。
当晚的节目安排得十分紧凑,秦满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工作人员催促着上台。霍晟含笑牵着她,察觉她掌心冒出了薄汗,便低声问她:“很紧张?”
秦满枝岂止紧张,她压着声音抱怨:“你吓倒我了!”
霍晟就爱这样剑走偏锋,他说:“别怕,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