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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江阮与太子唯一的一次交集,便是七年前的冬日宴上了。
鲁国公的妹妹是当今的皇太后,很早以前,大家便心知肚明,鲁国公府的嫡长孙女是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而鲁国公的嫡长孙女便是江静娴,打很小时她便一直觉得高人一等,不将旁人看在眼里。
那时的江静娴虽然看不起江阮这个后来入府的歌姬的女儿,但也没有处处为难。
直到那一年的冬日宴。
冬日宴那日恰逢鲁国公生辰,太子奉皇太后命去给鲁国公祝寿。
宴会设在了鲁国公府的梅园中,恰逢前日下了一场大雪,梅花傲雪而开,冰雪之中红梅点点,煞是好看。
平日时,王氏是不太允许江阮参加江家的一些宴席的,可是那日是鲁国公的生辰,江阮没有理由不出席,但是王氏为了不让江阮惹人注意,特地让她穿了素纱青衣,不染脂粉,在众多江家姐妹中,毫不起眼。
太子殿下的桌席在一株梅树下,那梅花不堪白雪压枝,竟是断了一枝伴着白雪落入了太子殿下的酒杯里。
当时的太子不过榕桓现在的这般年龄,看着那枝红梅,轻轻一笑,“这梅花自然是配美人,落入本宫的酒杯之中倒是糟蹋了。”
说着这话,太子殿下从坐席上站起来,持着那枝梅花,视线向江家姐妹所在的桌席间扫去。
在座的宾客都是人精,自然都听出了太子话中的意思,他要把这梅花送给一位美人。
这江府的嫡长孙女是未来的太子妃,这梅花自然也是送给她的,于是都看向了娇羞的坐在那里等着太子殿下上前的江静娴身上。
却不料太子看了一圈后,却抬步上前站定在了缩在角落里的江阮面前,垂眸看她,“这位是?”
身边的侍卫提醒他这是江家的二小姐。
太子殿下点点头后,弯腰将那枝梅花插在了江阮随意挽起的没有任何妆饰的乌发之中,“今日是鲁国公的寿辰,你这副打扮太过寡淡,不过倒是与这不争奇斗艳的梅花相得益彰,这梅本太子赏你了。”
直到现在江阮想起那日的事情,心里都对太子抱了很大的成见,一个因为一枝梅花埋下的祸根。
当日太子如此大张旗鼓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江静娴如此大的一个难堪,江静娴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又岂会罢休,自那日后,江静娴与江阮的梁子便结下了,此后几年直到江阮出嫁前的那年,江静娴对江阮可谓是百般刁难,这也是为何这次她与太子殿下成亲一定要来通知江阮的原因,一切都是因为那年的这枝梅花而已。
内堂中,榕桓站在门帘后,从缝隙中看着坐在铺子当中的那个锦衣男人,双手紧紧攥拳,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恨,他身后,祁烨神色淡定的画着各式各样的花式,只是细看之下,此时所画的花式比先前的那些墨色要浓,似是要将这薄薄的纸张给穿透了一般。
江阮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强打起笑容,“太子殿下怎会在这里?是为太子妃来买脂粉的吗?”
太子晃着折扇在屋内转了一圈,“不是给太子妃,而是给我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