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已经天亮,他洗漱干净开门去后院。几只鸽子飞过浅青色的黎明,远处的天际线露出耀眼的橘色,空气清新宁静。
“我再住两天,跟公司请假了。”隔壁有女声传过来,裹着一丝沙哑的声线里隐含着不满,“你老实躺着别动,真以为自己还年轻呢。”
“没这么想,转眼你都到出嫁的年纪了。”老人含着的笑声音响起,间或伴着咳嗽。
“田爷爷在搬来隔壁有16年了。”孟南星倚着门,嗓音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他跟老孟关系不错,这次老孟出事就是他报警联系急救的。”
关北徐徐回头,目光自上而下在她身上巡梭一遍,说:“待会我去买些营养品,跟你一块过去道谢。”
“你去干嘛?”孟南星诧异。
“我是你男朋友。”关北丢下话,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越过去,大步往客厅走。
孟南星在空气里挥了挥拳头,暗暗磨牙。见鬼的男朋友。
关北忽然回头,视线扫过她悬在半空的手,眼里漫上玩味的笑意放松坐进沙发。
孟南星背过身,大口呼吸外边的新鲜空气。他后脑是长眼了么?
田佳榕对他们的到访深感意外,一再说都是街坊邻居,举手之劳。
田爷爷倒是没多说这件事,打听了下老孟的情况就不多问了,脸色凝重。
关北话不多,不时看一眼田爷爷养的鹩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那只鹩哥很安静,从他们进门到离开都没出过声。
孟南星诚心道谢,关心一番田爷爷的健康状况,又聊了下别的,借口关北有事要忙没坐多久便回了家。
进入客厅,她整个倒进沙发里,脱了鞋子难受地看着自己的脚。
关北瞟她一眼,自然而然地坐过去,拉开茶几的抽屉取出白药喷雾,给她喷药。
他握着她的小腿,掌心的薄茧压下来,温热的触感裹着不可名状的□□,顺着皮肤一路钻进心底去。孟南星心跳加速,感谢的话刚到嘴边,他已经起身离开,径自上楼。
“你干嘛?”孟南星怔了下,脖子往后仰斜眼看他,脸颊绯红,“不许进老孟的书房。”
“去楼顶。”关北脚步未停。
孟南星一噎,又羞又恼地坐起来拿出ipad打开市图书馆的app,搜索关于底片损坏如何处理的资料。
空气里还留着关北身上的气息,搅得她心神不宁。
10点半,谢延川带着一名同事过来,检查了下监控镜头没发现有问题,是路由接口的插头松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被人拔了。
孟南星抱着手臂窝在沙发里,眉头深深拧起。出发去南麂的那天早上,她特意检查过路由,就怕监控忽然出问题。
重新接上路由,谢延川打开显示器,上面立即出现镜头拍摄到的画面。他翻了下之前的监控资料,问道:“邹林知道你在家里装了监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