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瞿嘉口中这位旧友,没进过一次门,可见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店员不再关注这个小插曲,给瞿嘉准备好了咖啡,放她小桌上,然后收拾东西准备下楼,“那老板,今晚我就回家了,夜里反正没什么事儿,现在楼下剩几个女高中生在挑挑拣拣,估计快走了,我给她们结完账再走。”
她本来值夜班的,但瞿嘉偶尔心血来潮会给夜班人员放个假,自己看店,听员工这么说,瞿嘉从书里抬了抬眸,直接回了句,“你回去吧,我马上下去。”
“可别了。”虽然老板好心,女店员感激不尽,但她显然对那群顾客不满意,嘟嘴抱怨起来,“这群女学生啊,六点钟就来了,一直叽叽喳喳,说是等同伴,这都多少小时过去了,还在等。这可有点诡异了啊,快十一点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瞿嘉语气淡淡地,视线仍在书里,只是忍不住想起,方才楼下的男人也是在等人,他妹妹是叫鹿跃吧,与母同姓,聋哑人。
“应该没事的,单纯被放鸽子了呗。这几个姑娘还挺生气,在底下一边找书,一边骂人呢。那我先走了老板。”
“好。路上小心。”瞿嘉目送自己的员工离开,二楼之上又恢复安静。
她把书页合起来,独自在窗前,刚才的位置站了一会儿,眼望着外面波涛幽荡的南湖,似乎寒气穿过玻璃钻了进来。多冷啊。陈皖南真是不怕冷。
刚才他就站在楼下,与她一层楼板的距离。
这个坏男人。足足六年没见了。
瞿嘉想起他在大学时,有一回,抛下学业去杭州找她。
当时是跟着导师做一场演讲,停留了半个月。陈皖南在深夜里打电话给她,来车站捡他。那真是捡,也是隆冬,穿着单薄的黑色羽绒服,灰色运动裤看不出原来颜色,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让他看上去更加单薄,与寒风中站前广场上站着。
瞿嘉冲过去一把抱住他,感觉搂了一根人形冰棍,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弄成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