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弋暗衬着这人有戏,故意苦着脸道:“哥,你看,这雨大的,你倒是有雨衣,我连个遮挡都没有,孩子这么小,吃不消啊。”
那人歪头想了想,从路边的旱地里折了片竽头叶子递过去。
司马弋低头看看自己被绑得结实的双手,有点哭笑不得:“哥,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司马弋道:“你总得告诉我去哪儿吧?这大晚上的,又下着雨,我心头没着落呢。”
那人头一仰,指了指山上:“那儿!”
司马弋顺着他手往上看,黑漆漆的只能看到树和草的阴影。
那人伸手推了推他:“事到如今也不怕你知道。有人要买这个孩子。”
一道惊雷拍下来,惊得司马弋停下了脚步。
“你说什么?”
那人风轻云淡地:“有人出二十万,买你怀里这男娃儿。”
“二十万?”司马弋勃然大怒,“两百万都不卖!”
那人冷笑一声:“兄弟,你怕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坏了鬼市的规矩,卖不卖就由不得你了。”
雨水噼啪地拍在脸上,一股森然的寒意从脚底渗入心脾。司马弋眼珠一转,便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马上用肩膀撞开那人,掉头就跑。
那人一屁股坐在泥水里,反应速度地把手放进嘴里,吹了声极尖锐的口哨。
顿时从山坡上跑下数名穿黑雨衣的大汉,前后夹击把司马弋困在小径中间。
那人狼狈地爬起来,面具都歪了,又用手扶了扶,然而还是没扶正,猩猩鼻子歪了半边,索性勾了勾手指,叫来个手下帮忙,待面具扶正后才来看司马弋,叉着腰怒道:“我劝你还是别打歪主意,刀枪无眼,伤了谁都不好。”说话的时候,离司马弋最近的小弟摸着后腰,掏出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司马弋暗自权衡一番,垂下手不再轻举妄动。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骂骂咧咧走过来,踢了司马弋一脚,然后动作粗暴地把先前掉落的竽头叶子塞进司马弋手里。
司马弋攒紧了拳头,就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