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在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女子从来都是男子的附属,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都是为男人而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自由都没有,就别谈什么理想了。
特别是那些吃青春饭的青楼女子,待年老色衰之后,哪个不是急着找个良人为依托,祈求安稳地过完下半生的?像王翠翘这般,放良后竟意欲四处漂泊的实属是异类!
要知道在古代可是没有版权专利这种说法,没有利益驱使,如果不是对唱歌怀着巨大的热忱,一个弱女子何来四处漂泊,搞歌曲创作的勇气和毅力?
就别说在交通落后,安全没保障的古代了,就算在现代,有几个女歌手会去流浪创作,纯粹地追求艺术?所以说,若是王翠翘放良后若真的去游历创作歌曲,绝对当得上是了不起的世间奇女子,成为一代歌唱家并不是没可能。当然,成为某某山贼的压寨夫人的可能会更大一些,追求“诗和远方”的蔡李两人就是前车之鉴。
卫阳又举杯一饮而尽,白净的俊脸此时已经泛红,大半壶花雕酒都是他喝掉的,明显是有意求一醉。
“子谦,我要成亲了!”在吩咐完小二再上一壶酒后,卫阳带着一丝醉意怅然道。
徐晋此时亦酒意微醺,闻言道:“那要恭喜大师兄了,不知是谁家女?婚期几时?我也好准备贺礼。”
“昆山毛家,礼部尚书毛澄毛大人的长孙女!”
徐晋不由心中苦笑,毛澄可以说是自己的死对头了,不过,卫家与毛家联姻再正常不过了,工部右侍郎卫汉文是杨廷和的门生,而毛澄也是杨党,两家可谓算是门当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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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阳仰首把杯中酒饮尽,又执起酒壶自斟了一杯,这才道:“子谦应该知道开中法吧?”
徐晋点了点头,“开中法”是明朝解决边镇驻军粮食供给的良法,实乃国退民进,让利于民的善政。前世徐晋读《明史》时便了解过开中法,自从入职户部后更是仔细研究过此法,所以十分之熟识。
卫阳叹了口气道:“我朝自洪武三年便实行开中法,成效显著,给北方各大边镇供给了充足的粮食。可惜时至今日,开中法已经名存实亡了,各地商人只需向盐运司交纳银子便可获得盐引,自然便没有商人再往边镇输运粮食。那些盐商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托路门找关系,目的就是为了获得盐引,而盐运司便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徐晋心中一动道:“难道这次的花魁大赛与盐引有关?”
卫阳点头道:“两淮两浙是我大明最大的产盐之地,扬州盐运司每年发盐八十万引,均由晋商、徽商和闽商瓜分了。晋商财大势雄,一直拿大份,其次是徽商,而闽商的份额最少。由于分配不均,三大商帮免不了明争暗斗,甚至还发生过械斗流血事件。”
徐晋不由面露怪异之色道:“所以官府便打算通过花魁大赛来决定盐引的分配?这想法倒是别出心裁!”
“方法是三大商帮通过协商后提出的,官府自然也不希望治下发生械斗民乱,所以便默许了。晋商的代表是偎翠楼的王绿珠,徽商的代表是秀春楼的王翠翘,而闽商的代表是名新秀,名字叫东野百合,估计亦是有过人之处的,否则闽商也不可能推出争夺花魁。”
徐晋饶有兴趣地道:“东野这姓氏倒是少见,对了,花魁大赛如何的比法?盐引分配又如何决定?”
卫阳摇头道:“具体规矩我也不知,但无非是比容貌、才艺、人气、财势。至于盐引份额,据说得花魁者独占六成,次者三成,再次者一成。”
徐晋不禁恍然道:“原来彼此相差竟然那么大,为了夺得花魁,有人铤而走险也就不足为奇了,王翠翘今天被人掳劫,确实有可能是竞争对手所为。”
卫阳感慨道:“三地豪强巨贾之间的角力,牵涉的利益错综复杂,几名弱质女子被推到台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却是风口浪尖,能落得了好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