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富贵点头,道:“明白!”
见都交代清楚,思及羽林副将,问道:“白峰崖呢?”
甄富贵一脸不齿,朝车板上呸一口道:“那个混蛋小子,自主子走后,就自己辞去巡城官的职位,整日跑去喝花酒。”
甄富贵又啐一口道:“若我是他老爹,就将这色迷心窍的混蛋儿子一顿棍棒打醒。”
我笑道:“你又如何知道他不是清醒着的?”
甄富贵一愣,摸向几要秃头的脑门,忘记才磕破了脑袋,顿时咧嘴,疼的倒抽气。
“好好的羽林卫,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如今净做些看哪家闹事,哪家的菜贵价讹人,确实委屈你们了。”
甄富贵默了半晌,道:“不委屈。”
又补充道:“兄弟们都不觉得委屈。”
我浅浅一笑,道:“总之,这一身的功夫是用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绝非为了分辨此家长,彼家短。”
从袖口中摸出一份地契,递给甄富贵道:“我在你们官舎旁,买了座大宅子,里面各种兵器、教武场应有尽有。”
“虽比不得羽林宫的教武场,但供你们平常练武,也算缔结开阔。”
甄富贵颤着手接过,只低下头来回抚摸着那张地契。
“古有翰信,受胯下之辱。再古些,有越王苟简,卧薪尝胆。”
“要记住,巡城不过一时,绝非一生。在这期间,我希望你们能成为更锋利、更快的剑。而绝非一把钝刀、锈刀。”
“又哭了?”
看着不敢抬头的甄富贵,颇觉得有些好笑。
人么,无论男女,无论英雄草寇,只要情绪到了,哭也是兴之所至,无可厚非。
甄富贵将地契收进怀中,抬头时,一双小眼肿胀的睁不开一丝缝隙。
“成了,至于白峰崖,我亲自去一趟飞鸾楼。”
白峰崖是羽林副将,更是鹤营营长,所谓鹤字,重在智谋。
若无缘由,白峰崖绝非是冲动之人,其父又在朝中为官,连甄富贵这样孑然一身的草民都未被撤职,照理说,白峰崖更不会被撤职。
……
……
朱雀大街纵深处,紫燕巷,有二楼并立。
一曰飞鸾楼,开业数月,即成为帝城烟花巷所之最。最高的消费,最漂亮的美人,最顶尖的服务,一度碾压帝城其他烟花所。
二曰米脂楼,开业数月,即成为帝城最畅销、贵妇千金最爱来采买的胭脂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