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自今早黄霑飞出帝君马车后,直到此时帝君都未与黄霑同乘一辆,见着空落落只有帝君一人的马车,在公孙喜殷切的目光下,踌躇再三后我终是上了马车。
帝君斜着眼看车外的风光,这一路萧条,冬寒料峭,路也不好走,我实在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直到我将其中的利害因果都说尽,帝君都未正眼看我一眼,只在我说完后“哦”了一声,又连连冷笑数声,还问了我一句极没头脑的话:“急不可耐的要见玄一是罢?”
帝君这话说的,好似他不想尽早见驻守潼关的玄一将军一般,说来,我不过是想吃玄一做的饭想得紧,帝君则更着急见玄一将军了解军情形势才是。
我恭谨地答他:“臣,忧君上所忧。”
帝君仍旧斜着眼看窗外,回我句“好一个忧君之忧”,便让我出去了。
我将帝令传下,全队加紧脚程,终是赶在日落前到了怀门。照旧送过通关文牒,便顺利的入了城。
出我意料之外的是,潼关城内仍有不少百姓商贾,虽较之潼关以往已经清减萧瑟不少,但仍比这一路之上临近潼关的下邳要多一些人烟。
问过后才知,原这些人大多土生土长于潼关,玄一虽下令回迁,却是迁者则迁,不迁者立下生死状后可不迁。
“纵然是死,亦要魂归故土。”
这话是路上一老妪对我说的,这里的人长相粗狂,性格也颇豪放,哪怕关外战火不断,关内的他们,仍旧每日照旧做营生。
三日后就是除夕,关内的酒楼作坊大多关门闭了营生,只有路边的小摊子上卖着些红灯笼、胭脂花、剪纸窗花、元宝蜡烛、双鱼年画等物。
负责关内安防的许将军说,为防敌军偷袭,玄一晚上也宿在潼关卫,问帝君是召玄一将军回关内,还是亲自去一趟豹丕山上的潼关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