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差不多了。正事要紧。”
甄富贵闻言勒马,马儿后蹄子一扬,往黄衣男子口里掸进去不少灰土。那地上的人全然只剩下一口气。
“找大夫去治伤员,剩下的人控制驿站府!”我转身看向地上的黄衣男,已然没力气不能动弹,嘴型张张合合间倒是能看出他在叫骂。
我附在甄富贵耳畔道:“看好他,给他也治治伤。”又加句:“阿甲有多疼,你有多疼,他便受多疼,拿盐巴给他消炎。”
甄富贵一脸感激的看我,没想到我竟然是为替他和阿甲出气。
帝君房门外,守着个白衣小童子。
那童子嗓音糯糯的,一板一眼开口道:“不知这位先生是谁?我家师傅有令,除医师外谁也不准进去。”
我见他可爱,低下身说道:“在下正是医师。你师父又是谁?”
那童子怕是见我确有医师的根骨,所以并未生疑心,反倒很是信任我。我并不知的是那童子其实不晓得医师是何种模样,只觉得眼前的人一身仙气,便认定我不会害人。
“我师父是九州第一谋士,黄霑。”
方才那黄衣男子,竟然是黄霑?
“你师父受伤了,你要不出去瞧瞧?”
那童子大惊道:“啊!真的吗?谢谢这位先生告知,我这就去看师傅。”说罢还板正地向我作个揖,拢袖子深深拜过。这童子竟也不怕我诓他,提起小短腿往外跑了。
若黄霑知道他这小徒弟向我这个伤他的凶手行礼,恭恭敬敬道谢,怕是要气吐血的。
我站在门口,想进去,又不敢进去,看着门框突然却没了推开的力气。
“进来!”
是……帝君的声音。
我伸手一推,木门吱呀作响,这屋子里光线不大好,死气沉沉的,他坐在床上佝偻着腰,身姿和往日挺拔伟岸的模样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