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带着凝重的水汽,黑色的夜行衣上看不出血色,可鼻端却萦绕着浓重的血腥,比阿婆店里杀鸭子时还厚重。
出了街,正是夜色正浓的时候,换下的夜行衣燃烧着,像火把一样照亮了回家的路。阿婆快要起来杀鸭子了吧?早些回去杀鸭子去
“你这孩子,又起这么早”阿婆心疼又欣慰的说着,待看到三四只鸭子已经被放了血又惊讶道:“哎!这鸭子是你杀的?这种粗活不是你小姑娘做的,快放下。”说着赶忙上前弯腰要拉金秀,只是突然脚步一顿,鼻翼轻嗅。这里怎么有一股不属于鸭血的淡淡血腥像是——人血!
阿婆忙忙上前拉住金秀的手问到:“孩子,是不是割到手了?给阿婆看看,你呀,也不知道爱惜点!”
“没有割到手呀!阿婆你怎么这么说,我又不是娇贵孩子,这些活计做得。”金秀当然看得阿婆的小动作,心里直感叹阿婆心思细腻,可有些事还得装糊涂。
阿婆拉着看了又看,确实没见到金秀身上有伤口,可越是靠近却越能闻到一股厚重的血腥气息。阿婆心里顿时有些不安,这血腥气息不是姑娘身上的,倒像是外面沾染的,这么厚重
阿婆的担忧和凝重金秀只能当做没看见,自顾的给鸭子去毛清洗,还有好多要准备起来呢。
“一碗三鲜粉,不要鸭血。”钱文利对着厨房吩咐着,说完有些失神的就近坐在临街的档口。
“咦,钱东家怎么不要鸭血啦,往常不是还要多加些吗?”阿婆听出来人的声音,隔着橱窗疑惑的问到。
这一问引得钱文利回神,见一屋子熟悉知道他的人都看了过来,有些还带着点点调笑。钱文利突然紧张又兴奋,压低着声音说到:“哎,瞿长巷的事还没听说吧?”
“钱东家还有心思逛瞿长巷,看来昨晚见血啦?这可是本事!”有客人带头调笑,实在是这瞿长巷有着别样的意义,在坐的只要是南京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是男人消遣的好去处。而这店里的老客大多是阿婆粉店附近商家的人,大家知根知底的,都知道这位钱老板是个惧内怕老婆的,想不到人不可外向啊!
“去你的胡二,说什么呢”钱文利着急摆列的说着,又小心的四处看了看,后说道:“出命案啦!今儿早我家隔壁那个报更的天亮了都还没回来。她老婆以为报更的又留在瞿长巷抽大烟,急得拿起菜刀就往瞿长巷去了。我和我老婆还等着看笑话呢,可一晃眼的功夫,便见警察扣着报更的回来了,他老婆还在后面哭爹喊娘的骂着报更的。”钱文利说着,竟然买起关子来,西里呼噜的喝了两口汤,叹了声舒坦。相熟的老客们也被吊起了胃口,便跟着东拉西扯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