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场大战中脱身出来。
浑身酣畅淋漓。
可睁开眼的时候,身体却跟被轮子碾过一般酸疼。
我不是未经人事的女人,孩子也生过了,那里的异样自然一下就察觉出来。
肿胀酸疼。
跟六年前的初夜一般。
我侧头去看跟我睡了一晚的男人,他正睡得沉,大半的脸埋在被褥之中,只露出一个光洁饱满的额头。
轻轻挣了一下,才发现他竟搂着我,胳膊箍在我的腰上,像是怕我逃开。
脸徒然燥热起来,酒醒之后我便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可事已酿成,为时已晚。
挣开男人箍着我的手,我轻手轻脚下床,穿上衣服,然后飞快地离开了酒店。
我知道,这一夜的荒唐会令我永生难忘,可相比起邹黎明对我做的那些,这都不算什么。
打的回到家,我浑身狼狈而落魄。
婆婆舒亚兰看到我,马上摆起脸色,“你这一晚上去哪儿鬼混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个有老公的女人,你这么做,对得起黎明吗?”
我的婆婆舒亚兰,放在电视剧里面就是标准的恶婆婆。
她年轻丧夫,没有再嫁,一个人把邹黎明拉扯大,因此把儿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她离不开儿子,邹黎明跟我结婚之后,她也自然而然搬了进来。
之后便开始了我水深火热的日子,她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在邹黎明面前扮可怜委屈,乱嚼舌根,总把我形容成一个好吃懒做的人。
邹黎明的心也一直偏向着他妈,所以这些年,我没少受委屈。可因为爱他,所以之前那些委屈我都默默地吞了下去。
我没有理舒亚兰,在玄关换上鞋子,就打算去房间换衣服。
舒亚兰一个健步冲过来,闻到我身上的那股酒味,她极为暴躁的皱起眉,“你喝酒了!你跟谁喝酒去了?昨晚是不是做了对不起黎明的事情?你这个贪心的女人,跟了我家黎明还不知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真不是个东西。”
“你骂够了没有?”我头一回这么冰冷的看着她。
舒亚兰楞了一下,随后指着我脸色大变,“反了你了,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真是受够你了!”我怒瞪了她一眼,随后冲进房间,砰地关上门,任由舒亚兰在门外大吼大叫。
我脱掉身上的衣服,在房间里的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头发随便一扎,换上衣服就走了出去。
有舒亚兰呆着的地方,我一分一秒也待不下去。
……
我在外面胡乱走,一家家店逛过去。邹黎明对我最好的地方就是他的收入基本由我管着,卡里的钱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他的,我将它视作我俩共同的小金库,从不敢乱花,这种店更是很少进去。
可今天,我把我试过的衣服全部买了下来,卡蹭蹭的刷,我知道,这些收费的信息邹黎明一个不落的接收到,我摁掉了他打过来的七八个电话,直到天色渐暗下来,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打的回去。
……
打开门,大厅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我把我买的那些东西一股脑丢在地上,也不去管,换上拖鞋就走了进去。
舒亚兰的房门没有关严,光线从门缝之中漏出来,走过去时,我听到一段对话从里面传出来。
先是舒亚兰的声音。
“你是说,安安去捉你的奸了,她全看到了?怪不得,今天她回来的时候浑身不对劲,敢跟我呛声了,真是长本事了。”
“妈,你就少说两句。”
“少说什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我同意让你娶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进门,不就是因为你的性取向有问题吗?”
“现在安安已经生下娇娇了,而且这么多年,她也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您就别太针对她了。”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骗她这么多年的人可是你。”
“要不是您非要抱孙子,我至于委屈自己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谈恋爱结婚吗?我还要把自己装成阳痿,您知道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多大的侮辱吗?”
砰!
我腿一软。
背脊用力地撞在了墙上。
原来,邹黎明根本没有喜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