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陈唐唐,笑容里带着莫名的味道:“师父可要帮我好好劝劝大师兄。”
孙行者哼了一声。
陈唐唐只觉得两人古里古怪的,却想着徒弟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便没有追问。
三人扫着宝塔,空荡荡、阴森森的宝塔内只能听到干枯的扫帚头划过地面的“唰唰”声响。
八戒突然咳嗽了一声。
陈唐唐关心道:“若是徒儿累了就去休息吧,为师一个人做便好。”
孙行者递给八戒一个“你真没用的眼神”。
八戒继续道:“师父,反正光扫地也挺无聊的,我能问师父些问题吗?”
师徒之间有什么好隐瞒的?
陈唐唐坦然道:“徒儿想问什么?”
孙行者:“你……别……”
八戒笑盈盈问:“大师兄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怎么会对师父不利呢?”
孙行者抿紧唇,不再多话,可他的耳朵却偷偷竖了起来。
八戒边扫地,边问:“师父咱们这一路上可遇见不少对师父情根深中的施主,难道师父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完了,窗户纸被捅露了。
孙行者的心也像是吊在狂风中,不断摇晃。
陈唐唐迷茫道:“贫僧也纳闷着呢,难道他们不知道贫僧是男人?是和尚吗?”
“咳!”两人同时咳嗽起来。
陈唐唐看了他们一眼:“好吧,贫僧确实是女人,可在他们眼中,贫僧该是男子才是,莫非天下的断袖这么多?”
“又或者说,天下的断袖都爱和尚?”
“咳咳——”孙行者和八戒两人咳嗽的更厉害了。
陈唐唐关切道:“徒儿们啊,有病要及早吃药。”
八戒咳嗽地脸都红了,他捂着嘴问:“师父,真没有察觉到吗?”
孙行者忍不住道:“你不是很清楚了吗?师父她对自己身上所发生的情感完全无感,发生在别人身上她就只顾着看戏去了。”
怎么能这么说为师!
陈唐唐不满地瞪着孙行者。
孙行者却好像心情好了不少。
八戒无奈道:“好吧,看来师父的情根还是没有长出来。”
他倚着扫帚,撩了撩发丝,温声道:“我的师父啊,人家妖怪早就看出你的真身了。”
“绝无可能!”
八戒:“虽然师父身上有观音的禁制,可是,繁衍是雄性动物的本能,不得不说,那些一根筋的妖怪都有一种令人赞叹的直觉。”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陈唐唐摸了摸鼻子。
莫非这一路上只有贫僧把自己当男人,其他人都已经看破了,将贫僧当女人?
……那还真是尴尬了。
孙行者抡起扫帚戳了一下八戒的小腿:“看你干的好事。”
八戒微笑:“我也只是想要让师父活得明白。”
陈唐唐心思一动:“你究竟要问什么?”
八戒低下头,一边扫着楼梯,一边问:“师父,觉得这一路上碰到的有缘人究竟哪一个更入师父的眼?”
陈唐唐沉思。
孙行者和八戒都捏紧了扫帚,紧张地盯着陈唐唐。
此时,黑夜已至,华月初上。
等几人扫到三楼,陈唐唐还是没有说话。
八戒美艳又温柔的眉眼间少见的多了一丝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