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脸上自嘲的笑意越来越浓:“果然啊,师父……师父啊!”
他突然爆出一声大笑。
敖烈见状,只得化成原形冲了上去:“二师兄,你又在发什么疯?”
“发疯?”八戒捂着额头,“可真是要疯了。”
他说着便将陈唐唐轻轻一送,送到敖烈的脊背上。
他摘下头簪化作九齿钉钯:“你们快走,这个妖怪由我拦下!”
“拦下我?你在说什么大话!”追上来的通臂猿猴发出一声冷笑,“我的能力可都没有用上一二,你说什么拦下?”
通臂猿猴说着,双手伸向自己的眼睛上蒙着那块长布。
陈唐唐猛地想起之前假大圣介绍时所说的,忙道:“别……”
然而,一切都晚了。
从他将布料取下的那一刹,日月倒转,天空骤变。
天上的太阳换作了月亮,白昼变为了黑夜。
陈唐唐喃喃:“拿日月……”
通臂猿猴浅浅一笑,所有的伪装骤然破碎,化作细碎闪耀的星尘随着夜风飘散,沾染上他的青衣黑发,他一如初见时,清雅如仙,可那双不再遮拦的眼睛却灼灼的让人无法逼视。
左眼藏白昼,右眼隐星空,天地之造化,乾坤之奥妙,尽数藏在这双凡人无法直视的眼眸中。
通臂猿猴一震衣袖,手指一挥遮眼长布,那软软的布条去掉伪装,化成一把全身漆黑的宝剑。
他手握长剑,剑尖儿直指八戒。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法宝,不过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他冷淡挑眉:“八戒是吗?可真是久仰大名——”
通臂猿猴猛地朝八戒攻了过去。
八戒对敖烈怒吼:“快跑!”
“跑?怕是跑不掉了,即便暗夜无光,她身上这种令人着迷的香气也像是一个亮闪闪的靶子。”
他的姿态与神情跟以往不大一样了,就好像有什么坏掉了一样。
敖烈忙带着陈唐唐远遁。
陈唐唐握着他的鳞片道:“不行,我不能离他太远。”
敖烈咬牙切齿:“师父当初跟这些妖怪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害的我和二师兄……”
“怎么了?”陈唐唐忙问。
敖烈低声道:“师父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吗?正是追寻着心口的刺痛寻来,若是寻错了方向,心疼的要死,只有找对了,才能暂得喘息。”
陈唐唐抬手摸了摸敖烈的脑袋,陈恳道歉:“对不起。”
敖烈哼哼:“师父道歉快,可惜,就是不改。”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还是遵循着陈唐唐的意思降落下来。
陈唐唐拍了拍他的身子:“变回原形,你这样太显眼了。”
敖烈立刻变成了人形。
陈唐唐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敖烈竟停在一个庭院的楼阁屋顶上,阁楼周边尽是花海。
“此地如此炎热,竟还能生长如此多的鲜花?”
敖烈挠了挠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里花香浓郁,师父虽然带着体香,但是藏身这里也不容易被发现。”
此地远望还能看到两人打斗的场面。
陈唐唐担忧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去助你师兄一臂之力,我在这里你们也可以望见。”
敖烈的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师父,不可能的,每次走开你都会被人掳走。”
陈唐唐:“眼下的困境更为重要,还是你预想中的困境更为重要。”
敖烈固执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这么固执!”
敖烈脱口而出:“因为师父最重要啊!”
陈唐唐所有劝说的言辞都憋在嗓子眼,那些劝说与他的一片赤子之心相比,粗糙地几乎割伤她的咽喉。
正在这时,楼阁里传来一个男人的轻笑声。
敖烈递给陈唐唐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陈唐唐一阵无语。
莫非贫僧是中了只要一个人就会被掳走的诅咒了吗?
不知道楼阁的里是敌是友,敖烈和陈唐唐都没有说话。
那人道:“既然站在别人的屋檐上,难道不需要跟主人打个招呼吗?两位也太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