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邪魔外道。”突然起来的清朗男声自投上飘下。
两人皆抬头望去,只见一人一身仙气站在树梢上,他头戴金冠,手执笏板,身着朝服,腰间环佩偶尔叮咚作响。
他一眼扫来,便是说不尽的正气凛然。
陈唐唐:“仙家……”
“你不必说,你的现状我都明了,我就是为你的事情来的。”这位仙家飞速打断了她的话。
“邪魔外道?呵。”
这是面具人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有种少年人的清亮。
陈唐唐诧异地望向他,他却死死盯着树上的仙人。
“若我是邪魔外道,那恐怕整个天庭就没有一个走正道的了。”
树上的仙人摇了摇头:“你明明有大功德,却偏偏为了……”
仙人不知为何突然转了一个话题:“算了,你自去吧,不要逼我拆穿你的真面目。”
面具人突然扭过头,贪婪的眼神像是长出了舌头般,将陈唐唐从头到尾舔过几遍,才放下陈唐唐,掉头离开。
徒留身体半麻痹的陈唐唐在原地。
仙人直接从树上跃下,站在她的身前。
陈唐唐能感觉到仙袍划过手背的鲜明触感,鼻尖更是萦绕着一股朝阳露水般清新的香气。
他站在她面前,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看她,活像她才是那个全身带着毒液妖怪——看她一眼,就要中毒。
陈唐唐轻声问:“仙家为何不肯看贫僧?”
“圣僧自然知道缘由,唉,若是圣僧慈悲就不要说话了。”
不看她,还不她说话,这位仙家也忒霸道了。
好吧,好吧。
陈唐唐闭上嘴,不再说话。
那位仙家绕着她看了一圈,突然发问:“圣僧,那个妖怪扎到圣僧哪里了?圣僧切勿误会,那个妖怪是个住在毒敌山琵琶洞的蝎子精,他两钳夹人甚是苦痛,最毒的乃是他尾巴上的倒钩,若是被钩子勾到了,那便会中毒,轻则全身麻痹、无法言语、昏迷不醒,重则命亡钩下。”
陈唐唐:“……”
“你别误会,我乃昴日星官,专门克他的毒性,我的原形也是他的克星。”
陈唐唐:“……”
见她一直不说话,这位仙家不知为何竟有些心慌,他一甩袖子,冷冷背过身子。
“你不知那只蝎子精的厉害,当年在雷音寺中,他也曾听佛将经,如来只不过伸手推了他一下,他却转过头,用尾后针戳了如来一下,即便是如来也在那时疼痛难忍,如来唤金刚去捉拿他,他却跑得不见了踪影。没想到他会在西凉女儿国的地界安营扎寨,还遇上了你。”
仙家侧了侧身子,晃了晃手中的笏板:“可见,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遇上了这个妖怪,生出这番孽缘,你也算是替如来报了仇了。”
贫僧怎么了他啊,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给贫僧下毒,还要逼贫僧破戒,这样也算是为如来报仇吗?
仙家啊,你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昴日星官叹了口气:“圣僧是在记恨我说的话吗?可是,你总该告诉我,你是哪里被他戳到了,这样我也好替你解毒啊。”
陈唐唐无奈:“不是仙家你不让贫僧说话的吗?”
昴日星官一愣,他有些尴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而是……”
他摇晃了一下玉笏板,想要说什么,又有某种力量阻止他。
他摇了摇头:“圣僧,可别害我啊。”
陈唐唐满是迷茫:“贫僧从未见过仙家,又怎么会害仙家?”
昴日星官道:“圣僧真不知吗?圣僧一身孽债得需要大功德才能洗的清,越是与圣僧牵扯的多,越是容易被你身上的债影响。”
“怎么会……”
贫僧一直以为贫僧只是个正经和尚啊。
昴日星官不想多说:“你中毒之处到底在哪里?”
陈唐唐摇了摇头:“贫僧也不知,而且,贫僧不止一次被戳了。”
“那……”他清正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
陈唐唐:“仙家有话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