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唐唐看看地上被处理干净的命案现场,又看了看在凡人眼中定然古怪至极的如意金箍棒。
她对着金箍棒小声道:“商量一下,你先藏一下好不好?就藏在树后面,不要吓到凡人。”
金箍棒委屈地抖了抖身子。
陈唐唐伸出手,摸了摸它的棒身:“麻烦你了。”
金箍棒摇了摇头,一下子跳到了树后。
陈唐唐再看向来人,发现来人竟是一个身材高大、有着小麦色肌肤的男人,那男人只穿着一个小褂,半截腰肢还露在外面,腰带系的低,几乎露出胯上的两条人鱼线,他下半身的裤子也轻薄的要命,中间鼓鼓囊囊的一团几乎能看出形貌,裤腿则一个挽起,一个放下,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腿。
好一个色气满满的郎君。
陈唐唐闭上了眼,默默念经。
来人看到陈唐唐,眼中一喜,脚步更快了。
“这位方丈,打扰了。”
陈唐唐闭着眼睛:“阿弥陀佛,施主。”
男人笑道:“大师为什么不睁开眼睛,难道我长得很不入眼吗?”
非但入眼,而且入眼的厉害,简直长针眼。
陈唐唐无奈地睁开眼,看向这个男人,只见这个男人模样英俊,沾了雨水的麦色肌肤像是流淌的蜜糖,似乎他整个人都甜的要人命。
男人扬起嘴角,眼角的泪痣一跳,显得这张笑脸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坏坏的,又坏的人心发颤。
陈唐唐将手中的伞往男人的方向递了递,大半的雨伞挡在了他的头顶。
男人一愣,笑道:“长老对我太好了,会让我以为你别有所图的。”
陈唐唐道:“贫僧不理解施主的意思。”
男人摸了摸下巴,笑道:“是吗?”
他突然上前一步,脸几乎贴上了她的脸,手握住了她握伞的手。
“那现在呢?”他眼尾挑了挑,像是挑衅,又像是调戏。
陈唐唐一阵无语。
现在的凡人都这么寡廉鲜耻,连和尚都要调戏了吗?
他对着她的脸颊吹了一口气:“那现在呢?长老懂没懂?”
陈唐唐躲开了脸,平静道:“施主嘴中酒气太重,阿弥陀佛,贫僧不喜。”
男人一僵,整个人如遭雷击。
啊啊啊!他为什么要为了壮胆喝下一坛子酒啊,都是那个破酒坏了他的好事!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被孙行者一棒子打倒,却脱了小娘子皮囊,重新幻化成男人的白骨精。
他偷偷伸出手,放在嘴前哈了一口气,果然酒香弥漫。
白骨精脸一白,生怕惹得心上人不开心,蹭蹭蹭后退了三步。
“那个……方丈,我方才是在跟您玩笑,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阿弥陀佛,施主放心贫僧心如明镜,无欲无求。”
白骨精他想哭。
等等哈,别无欲无求啊,情欲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别啊……你若是无欲无求了,我可怎么办啊?
白骨精在皮囊里哭成了狗,皮囊外却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这个……那个……我在寻找我的妹妹,不知道方丈看没看见?”
“你的妹妹?”
陈唐唐心里重重一跳。
白骨精点头:“她喜欢在山上游玩,可我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我妹妹回来,便担心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豺狼虎豹,便出来找一找。”
哎呀,这莫不是苦主上门来了?
陈唐唐的眼神偷偷溜向沉尸的池塘。
“方丈没有看到吗?”在陈唐唐沉默的时间里,他已经自问自答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无奈道:“也不知道妹妹跑去哪里玩了,怕找到她饿了,我还特地带了些饭。”
陈唐唐支楞起耳朵。
他笑眯眯道:“不知道长老在这里站了多久,这风雨交加的,长老一定又累又饿,不如用些我的饭菜,再随我回洞……嗯,屋子里里休息休息。”
然后,咱俩就嘿嘿嘿……
白骨精心里美滋滋。
陈唐唐看了一眼他手中提着的小坛子,低声道:“贫僧还……”
“咕咕——”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下。
白骨精笑得越发迷人了,白花花的牙齿与麦色的肌肤交相辉映,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