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守了孙行者的□□片刻,渐渐有些倦了。
他懒洋洋地倚着树干,眼皮老是往下掉,头总是往一边儿歪。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转头却发现悟净正在翻包袱,手里拿着的似乎是……是师父的贴身衣物!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背着师父做出这种事情。”八戒打开扇子,遮住自己的脸,探身望向悟净的手中之物。
悟净淡淡瞥了他一眼,将师父的衣物往怀里塞了塞,“你看什么?”
八戒眼珠子一转,笑吟吟道:“你黏师父黏的紧,可眼下这种情况你又什么都不做,莫非是怕了那个道士不成?”
悟净护着师父的衣物道:“你也不必用话来激我,师父不会与那人好的。”
“你又如何知道?”
悟净阴测测地笑了一下:“敢跟师父好,就弄死他。”
八戒:“……”
八戒无奈一笑,手中的扇子翻出一个花,又用扇子蹭了蹭自己的额头,他歪头道:“师弟啊,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师父的姘头?”
八戒:“……”
你不要每每都爆出劲爆的发言好嘛,你这让师兄我怎么接话!
“不过,也无所谓了,”悟净一脸凶相,“想办法弄死,神仙总归也会死的。”
他突然拿出了观音赐给陈唐唐的那柄九环锡杖,右手捏着一块布,细细擦拭。
八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误入了一个奇怪的团队,哎,像他这么一个本分人怎么就跟着他们混了呢?
“对了,”悟净抬头,蓝眸好似阳光下颜色深浅不一的湖水,“大师兄是不是嘱咐你了什么事。”
八戒点头,好奇道:“你又如何知道的?”
悟净伸出食指,指着远处:“你看。”
八戒扭头一看。
好嘛,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头小鹿正在咀嚼大师兄□□的头发。
悟净带了丝笑,眼中似乎在说“等大师兄回来,你就完了”。
八戒一甩袖子,快步赶去,要将小鹿赶走。
那只小鹿灵活无比,绕着孙行者跑了几圈,突然一个扭头,将无法行动的孙行者□□撞倒在地。
八戒牙都开始痛了,这边正准备扶起孙行者,那边的小鹿已经趁机逃走了。
八戒叹了一声气,双手插到大师兄的腋下,正准备提起,后背却像是被人撞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去。
明明他有法力在身,即便被撞倒也能够迅速立起,但不知为何,此时他满身的法力竟然半点也使不出来,他想要努力扭开身子,可就连这也做不到。
于是,八戒就这么直直地朝着孙行者的脸砸了过去。
糟了,着了别人的道!
八戒心里透亮,却苦于身子无法动弹。
事故正要发生时,孙行者的金眸突然流转,显然元神已经归位。
八戒一喜,太好了。
然而,他的脸颊骤然一痛,接着,整个人被一棒挑飞。
“嘭——”
他撞倒了一棵树,才终于止住去势。
孙行者抹着自己脸上的泥土,怒瞪八戒。
定然是这个呆子趁他不在时故意报复,心机!心机猪!
镇元子和陈唐唐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两人诡异的互动。
镇元子双手负后,歪头一笑道:“你的弟子可真活泼。”
丢人都丢到别人家门口了。
然而,再怎么丢人都是自己家里的事儿,没有外人说三道四的份儿。
陈唐唐脸上没有一丝波动:“阿弥陀佛,徒儿活泼些,做师父的心里也开心。”
镇元子凝视着她,一双冷眸似乎软了些许。
“时候也不早了,贫僧要上路了。”
镇元子掐指一算,点头:“长老慢走。”
陈唐唐刚准备上马,就见观里的童子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镇元子背朝陈唐唐问:“何事如此匆忙?”
清风:“呃……”
师父,咱们的神树被人砸了,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清风一脸难言的神色:“师父,咱们的人参果树被人砸了。”
镇元子转身便朝着孙行者望来,孙行者将手里的棍子耍了个花,随即扛在了肩上。
他金眸璀璨,声音冷淡:“看我做什么?刚刚我就在这里,你自己也看到了,难不成你家院子里树倒了的事情也能算在我的头顶上?”
镇元子神情冷冽:“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等大仙回来定然轻饶不了你。”
孙行者吹了声口哨。
镇元子甩袖背身:“清风,咱们走。”
清风:“可是……”
“走!”
“哦……”清风挠了挠头,不明白自己师父要做什么,只得听从吩咐离开。
孙行者眯起眼睛盯着两人匆忙的背影。
八戒揉着脸颊,笑吟吟道:“难不成他们怕了?”
孙行者轻哼一声:“恐怕还有后招。”
八戒眸光温柔:“他们有,咱们就没了吗?”
孙行者扭头看他。
八戒笑容一僵,立刻朝后跳了一步:“我都说刚才是被那人阴了,你难道还在生气不成?”
孙行者呸了一口泥。
八戒立刻正色:“抱歉,是我跟悟净聊天去了,才没有看好的你的身子……大师兄快说,你还有什么手段?”
“手段?”孙行者将棍子往地上一立,双手抱胸,靠着棍子道:“没有啊。”
八戒傻了眼:“什么?”
孙行者轻飘飘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八戒立刻整理了一下衣衫:“走走走,咱们快点走,最起码离这五庄观远一些。”
孙行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八戒一扭头,发现师父正在看路边的一株野花。
这是不一般的心大啊。
他正要去提醒师父,却发现悟净又不见了踪影。
“三师弟呢?”
孙行者指了指远处的林子:“那边吧,刚刚看他似乎拿了师父的衣服去洗。”
八戒:“……”
孙行者叼了根草,淡淡道:“真好啊,终于找到接班人来干脏活累活了。”
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犯了案还不知道跑路,你们一个个真是不怕死耶。
八戒捂着心口,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愁白了。
难道这个队伍中只有他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