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啊,玉兔捣药。

陈唐唐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金光啊金光,你可千万别吃了人家。

腹内,金光嫌弃地将那个包裹成珍珠似的玉兔丸子往边上推了推。

“……那就是玉兔精?”

八戒摇了摇头:“想来只是他的一个□□?”

敖烈歪歪头:“你是怎么得罪他的?”

八戒一拍钯子,那银光闪闪的钯子又变回一截桃花枝。

他捏着桃花枝将青丝重新绾起,皱起眉头想了又想:“谁知道呢,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了,又怎么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他?”

“兰生——兰生——”

一阵疾呼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原来是高太公好不容易恢复神智,就一门心思担心自己的儿子。

他们也不便打扰,便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三人走到檐下就见四郎一人挨着一棵合欢树,下身一拱一拱的,似乎在……日树?!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陈唐唐立刻扭过身子。

敖烈目瞪口呆:“哇,他可真会玩啊。”

八戒捂着额头,不忍直视那人居然用自己相似的面貌做出此等伤风败德的事情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八戒捏着拳头,正准备教训他。

却听“嘣”的一声,四郎似乎挣脱了什么,猛地朝众人飞了过来。

八戒和敖烈二人一人按住陈唐唐一边肩膀,将她往后拉了一下,四郎就“嘭”的一声,正好栽倒在她刚刚站的地方。

众人发现他身上粘着细细的一根线,似乎刚才就是这根细线将他捆在树上,他才会像日树一般,猛烈挣脱着。

八戒:“原来如此,看来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陈唐唐:“阿弥陀佛。”

贫僧啥也没看,啥也没想。

四郎爬了起来,怕打着身上的草屑尘土,哀怨地看了陈唐唐一眼。

陈唐唐疑惑道:“施主,为何要这样看着贫僧?”

四郎扭过头。

敖烈道:“你这人可真奇怪,我们都堵在门口,你是怎么出来的?难道走窗?”

八戒上下打量他一圈,微笑问:“你为何会跟我长得一样,你想好该如何解释了吗?”

正在这时,天空突然发出一声闷响,似乎在催促某人。

四郎抬头瞪了一眼天,扭过头,对着陈唐唐心有不甘道:“你对我真的……半点印象也没吗?你就想不起来一点吗?”

陈唐唐一脸迷茫。

四郎恨道:“你可真够狠心的。”

阿弥陀佛,请别把贫僧说的跟负心汉似的。

四郎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侧脸。

陈唐唐关心道:“施主牙疼?”

四郎:“……”

我替自己心疼!

四郎白了她一眼。

陈唐唐好生委屈。

四郎道:“你们不是问我为什么跟这位长得一样吗?因为……”

他说着便抹了一下脸,四郎的脸立刻变成了敖烈的面容。

敖烈吃了一惊:“你、你居然……”

他再一抹脸,又变成了陈唐唐的模样。

陈唐唐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眼湖中沉淀着他的倒影。

哼,终于肯正视我了吗?

敖烈惊讶道:“你这是什么把戏?”

四郎瞪着陈唐唐,沉声问:“你还没想起来吗?”

陈唐唐眼神清澈,依旧不解。

四郎咬着唇:“废了我这般功夫,你不知要赔我多少钱才是。”

他这么嘀咕着,手中却依旧往脸上一抹,显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

陈唐唐眼睛睁大:“郑居士……”

没错,这张脸,就是领她从金山寺去长安的那位郑玉郎居士。

四郎又抹了一下脸,郑玉郎的脸稍微变了变,成了郑二郎。

其后,他又变成郑三郎。

陈唐唐面色平静,心中却好奇死了。

四郎指着自己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难道……是郑居士?”

敖烈不满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天上的雷声越发响了,郑四郎蹙眉瞪着天上,忍不住抱怨:“刚才把我绑到树上,现在又打雷示警,怎么就对我如此!说是天机,我就算泄了,又怎么样!”

四郎扭头,对着陈唐唐急促道:“你听好了,我本无形无状,若是到凡间只能借用别人的形貌,只要我能得到谁的一段气,我就能变成那人的模样,唯一不好的一点便是,我借的气迟早是要还回去的,还回去时,我用这段气时所经历的情感,那人全都能感觉的到。”

天上的响雷一声比一声紧,似乎要将天给炸破了般。

四郎暗道一声:“可惜。”

他手指搓了搓,肉眼可见的三道气流就被送进了陈唐唐、八戒和敖烈三人的身体中,三人身体一颤,再抬头看去,眼前已经不见了四郎的踪迹。

陈唐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有余悸。

刚刚他送了一股气来,她突然感觉到一股陌生又激烈的情感——潜伏的暗恋,战战兢兢,又如履薄冰,这就是他的情感吗?

陈唐唐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

可是,贫僧完全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