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奏折。贺知春接了过来,放进怀中。
苏辰什么也没有说,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同李齐一道儿,快马加鞭的回陈留去了。
贺知春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笑了笑,“九哥,咱们去追阿韵她们了。”
崔九坐在亭子中没有动,“阿俏待苏哲格外不同,谋逆可是死罪。当初沈怡可都是死罪。”
贺知春来了兴致,“九哥可知晓什么叫做有容乃大?”
崔九看了贺知春身前一眼,脸红了红,“阿俏走了。”
贺知春翻身上马,笑了出声,“我叔祖父虽然没有说,但是心中八成也把苏哲当了亲孙子呢!不过是一个草包罢了,饶他一命,说不定我能收获陈州汴州以及宋州三州呢!”
崔九点了点头,“李齐乃是宗亲,辈分还高。”
现在贺知春祖父辈的王爷已经很少了,几乎只剩下了平王以及李齐了。
平王虽然很怂,但是很有威望,李齐没有啥威望,但是到底是老一辈的人。
更何况,她并没有答应要保住苏哲的命,只是说帮递个折子,在圣人哪里求个情罢了。
当初对于沈怡,她也这样做了。
贺知春想着,一甩马鞭,飞快的超前奔去,崔九立马紧跟而上。
一行人走了十日,终于到了长安城门口,这一路感觉就像是从冬日走到了春日,看着树绿了,花开了,阳光暖和了。
城里城外,新一任的状元郎打马游街好不热闹!
贺知春有些恍惚,原来又到了一年的春闱时了啊!
不光是国舅,贺知春也想要回长安城了,宋州虽然是好,到底不如岳州长安来得有感情。
此次大战,陈州基本没有被波及,宋州同汴州,也都是只有一两个县成了战场,连城门都没有打破,于普通百姓而言,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
贺知春一身戎装高坐在马上,此刻他们已经行至宋州同汴州交界的地方。
与来的时候急行军的状况不同,他们回去行得要慢了不少。
正在这时,一行轻骑袭来,贺知春顺着马蹄声看了过去,来的竟然是李齐同苏辰。
“叔祖父怎么来了,你要打理汴州,同时要监管陈州和宋州,正是忙时。”
吏部已经遣了新的陈州刺史和宋州刺史前来上任,在此之前,选了本地的属官暂代,由李齐监管。
这三周官场大清洗,人手短缺得厉害,李齐已经忙得连践行酒都只匆匆的饮了几口,便又回去了。
李齐看了苏辰一眼,苏辰不说话。
他叹了口气,“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贺知春点了点头,示意大军继续前进,她同崔九则是随着李齐到了路边的一个凉亭之中。
李齐也屏退左右,有些尴尬的说道:“殿下可否饶苏哲一命?”
贺知春心中砰砰跳,来了来了,她叔祖父终于忍受不住,要同她说说自己风花雪月的故事了。
可惜了,没有瓜子同茶。
“苏哲同叔祖父有何干系,他之前可是还同吴王一道儿围攻陈留,几次三番的要杀我呢!”
李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是苏辰唯一的血脉了。苏辰的儿子战死沙场,就留下这么一个独孙子,他武艺资质样样平凡……”
贺知春顿时明白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了,没办法,话本子看得多的人,就擅长讲故事。
“是以一直生活在祖父苏辰的阴影之下,被人称为靠祖父在军中立足的绣花枕头苏小将军。然而苏辰在丧子悲痛之时,陡然发现自己最心爱的人,还是年少之时一起同过窗的李齐,于是两人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