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见贺知春同她争,急眼了,“阿俏你不能这样啊!我要是抢不来阿韵,我阿爹要劈了我的。阿俏,咱们都代表阿兄来比一比如何?掰手腕子,空手劈砖,角斗任由你挑!听闻当初崔九同陆寻就为你了打了一架,要不咱们也……”
贺知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阿恬你跟着杜怀恭学坏了啊,太奸诈了!”
“骗人,拍马屁,赚钱任由你挑!我绝对不还价……”
原本着急了的李恬都被逗乐了,骗人,拍马屁这算什么特长!亏得贺知春还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她真是甘拜下风了。
高糯与两人都是至交好友,见状和解道:“这事儿得让阿韵说了算啊,你们两个都是把嘴吵起泡来了,也无济于事。明儿个崔府不是有赏花宴么?让阿文同三弟都去!”
李恬同贺知春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她们二人都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紧接着,高糯站起身来,将这雅室的门狠狠的拴住了,给贴身的婢女们叫了一桌酒席,让她们都出去吃吃喝喝去了。
“阿糯这是干什么?”贺知春有些好奇,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高糯眨了眨眼睛,“阿恬出嫁的时候,我们不是说好了么?等我成亲的时候,要一起看小册子的……结果我成亲的时候,你们一个都不在,全去了高句丽,现在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啦!”
“咱们几个也就算了,阿韵是最需要看的!阿韵,你在高句丽的时候,有看过吗?”
贺知春口中的水全喷了出来,差点儿喷了李恬一脸。
你是孕妇啊!我的嫂子!我不在长安的时候,贺知礼都把你带坏成这样了啊!
颜昭玲顿时红了脸,而崔韵则是有些茫然,“什么小册子?”
贺知春凑到她耳边一说。
崔韵的脸微微一红,她挺了挺胸膛,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当然看过了。我在高句丽阅览群书,不光是如此,我还去过妓馆呢!”
贺知春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一说,屋子里头的人就都笑了起来,多加了一个崔韵进来的生疏感,一下子就没有了。
崔韵放得更开了,索性两腿一升,换了一个十分豪迈的坐姿,又用手抓了一把花生米儿,乐滋滋的吃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我那时候带兵打新罗,嘴馋得不行了,高句丽虽然也有天地,但那个破地方,到了冬日里只有腌白菜吃。我馋零嘴儿,偷偷的揣了一颗晒干了的在盔甲里,想吃的时候就扯出一根来。现在想想,真的太磕碜了。”
“我还是战神呢,也只能喝那种绿得像是乌龟壳长了毛一样的酒。还是大庆好啊,要是早知道阿俏会做这么多的好吃的,我干嘛要打新罗呢?”
那些不太好的酒,里面总是有很多绿色的渣滓,看起来就像是一窝窝的蚂蚁一样,实在是不讨贵族欢心。
李恬翻了个白眼儿,“难不成你还要打大庆不成。”
崔韵笑笑没有说话,若她不是崔韵,是苏渊,那可不就要打大庆!
高糯对她十分的好奇,上看下看的,“你同崔九倒是生得一点都不像啊!”
贺知春一瞧,还真是,崔韵以前做男儿打扮的时候,不好辨认,如今修了女儿眉,涂脂抹粉之后,倒是有三分像了崔夫人。
而崔九,更多的是长得像他的父亲崔宇。
崔韵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幸亏不像。不然的话,我阿娘更要发愁死。谁敢把长得像阿兄的人娶回家啊!唉,阿俏,你说咋整啊,明儿我阿娘又安排了一波人来赏花……”
赏花是假的,给崔韵相看是真的。
崔韵其实身份是很高贵的,她是崔家长房唯一的嫡女,哥哥是太子妃,未来说不定要放皇后的,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不是一女百家求?
但是来求娶她的几乎没有嫡出的长子,毕竟大家都不太能够忍受一个不会掌家,还在战场杀过人的将军媳妇儿。
想想日后若是爆发什么婆媳大战,每一个可能成为崔韵婆婆的女人都要瑟瑟发抖!
李恬一听,拍了桌子一下,“阿韵给我当嫂子吧!我的兄长名思文,但是人一点都不斯文,乃是金吾卫的将军,他为人性子豪爽,除了穷了点,没有旁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