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天虚省想赚钱想疯了吧!
……
贺知春伸手想去拉幂幕遮面,却发现今日是男儿打扮,没有这玩意儿,赶忙低着头,同崔九一道儿走了。
上元节街上都是人的,他们也不打算坐马车了。
待到华灯初上之时,整个长安城热闹非凡,四处都灯火通明,散发出一股子热气。
贺知春同崔九戴上了最寻常的一青一红两种面具,蹲在街角一边啃着胡饼,一边等着贺知礼。
过了好一会儿,便看到一条白色的纱裙停在了自己眼前,“两位小郎君,可要一起游船去?”
那声音娇滴滴的,听得人耳朵发麻!
贺知春抬头一看,压了压嗓子,“这位小娘子,某二人已经名草有主了,你莫要站在这里挡着我们看灯。”
那小娘子不为所动。
贺知春又嘀咕道:“虽然你长得好看,但是我和他都有断袖分桃的癖好,乃是一对契兄弟,就不需要你了。”
那小娘子气呼呼的也跟着蹲了下来,粗着嗓子说道:“崔九你出的这个鬼主意,能行吗?你看某连阿俏都迷不倒!”
贺知春一听这声音,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滴个天啊!二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她想着,又撩起了贺知礼的幂幕一看,娘啊,完全看不出来这是我二哥啊,你去哪里换了一张脸啊,莫非这就是江湖失传已久的易容术?
崔九哈哈哈的捶地大笑起来,“你们两兄妹,真不愧是一家人!一个男扮女装,一个女扮男装……”
崔九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贺知礼的眼神的杀死了。
贺知春一瞧,赶忙补救道:“二哥美若天仙,一个出马顶十个,刚才是我眼瞎啊,但是那厮贪花好色,就不同了……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告诉阿糯的!哈哈哈哈!”
贺知礼快要被他们气死了!不是说好了,咱们三个穿女装使用美人计勾走晋王,然后把他暴打一顿么?你们两个骗子为什么没有换!
一晃便是上元节。
去岁她初来长安见知秋,还同晋阳怼了个天翻地覆的。
如此才短短的一个年,知秋疯了,晋阳早夭了,而她也朝着一个上辈子完全没有想过的方向走去,不得不说世事弄人。
因为今夜里打算要干大事,贺知春一大早便起床先练了大字,让人提溜了元宵去褚府听褚登善叨叨,他书法已经大成了,现在正是好为人师的时候,原本三日登门被骂一次,现在改成两天登门被喷个狗血淋头了。
贺知春还算好的,她进步神速,而褚家的两兄弟……
实在是闻着伤心,听着流泪!日日都是面有菜色,生不如死,恨不得自己回炉再造一次,爹啊,你就是天天用口水浇灌,我们也是榆木疙瘩开不了花啊!
褚夫人一进门,瞧见的就是三只鹌鹑排排站,褚登善手拿戒尺喷喷喷的场景。
她一瞧见,顿时怒了,“你这是做什么呢?年还没有过完呢,有这空闲,不如去做花灯,也把你那金疙瘩字,在上头多写几幅,挂到大门口去。”
褚登善眼前一亮,瞪了贺知春师兄妹三人一眼,“今日过节,便罢了,一会儿每人来某这里领一盏灯,算是节礼了。”
贺知春顿时明了,狗腿子的笑道:“师父您对我真是太好了,我一定拿着满长安城去走,让人羡慕死去。”
褚登善摸了摸胡子,上道啊!就知晓贵主最上道!
再看自己家里的那个……不提也罢!
他说着,甩了甩袖子,同褚夫人一道画灯笼去了。
见他走远了,褚大郎和褚二郎不约而同的拍了拍胸脯,“原本以为阿爹书法大成之后,咱们的日子便好过了,没有想到那叫一个变本加利啊!”
贺知春转了转眼珠,同情的说道:“两位师兄,这其实并非没有破解之法的。”
褚大郎一听,立即问道:“贵主快救救我等。”
贺知春咳了咳,低声说道:“把大侄女带来开蒙吧!不能光等着师娘给你们生弟弟啊……要觉得不忍心,再去挖一个有潜力的小师弟来!”
褚夫人都四十多了,想要再生个孩子谈何容易……
褚大郎有一个女儿,今年尚且不足三岁!之前想着褚登善不愿意教女弟子,孩子年纪又小,便没有想这么些。现在只能……不坑女儿的爹不是好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