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地,能自行繁衍数十年。且逐年高产。一次播种,半生受益。南匈奴何乐而不为?
一旦南匈奴从逐草而居,到居有定所。再辅以通婚教化,汉化必将大大加快。此时,四夷皆已汉化为荣。普通民众心中并无抵触。推行汉化,正当时宜。
与刘备商定播种苜蓿事宜,南匈奴王这便乘兴而归。
翌日,便遣人送来宝马十匹。
皆是一等一的匈奴良马。毛色与青駹马相若。其中有一匹浅黑杂白的骏马,最为神骏。刘备取名:虣(bào)骃。
浅黑杂白的马,称‘骃’。虣,猛兽,似虎。送与典韦。不曾想,性烈如火的虣骃兽,却在铁汉面前甚是乖巧,亲昵异常。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还有一匹白毛灰斑,头尾纯白。刘备取名馰駺。送与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督亢城尉蒋钦。
额白色的马为‘馰’。白尾称‘駺’。蒋钦大喜,拜谢不提。
太史慈尚未成年。无职傍身。吃穿用度皆来自侯府,并无闲钱。此次赛马所得,皆给了胡女阿招。年前,刘备让家令士异在沉月阁中开设女科。取名:沉月阁女校。
招募邑中才女为师,传授邑中适龄女子习文学字。另有女红、舞乐、医护、算术、庖厨、等持家诸技。
阿招也想入学。无奈家中并无余钱,无法足额缴纳师俸。将心中苦恼说与太史慈。太史慈这便想到了赛马。冠军奖一个马蹄金。可折钱万五。足够拜师。
刘备听闻,甚是欣慰。
临乡富足。客庸众多。且机械便利,家中并无繁重劳作。女科既是少君侯开设。临乡上下自当纷纷响应。家中适龄幼女,皆来入学。沉月阁内女生众多。后竟能与楼桑学坛分庭抗礼。令刘备始料不及。
谁说女子不如男?
果然是‘百赢一’的太史慈取胜。
看似不多。奈何万余观众,皆买他赢。临乡赛马会第一场,便亏了数万钱。无妨。太史慈携千里马出场,将赛马一炮打响。势必轰动临乡内外。单单临乡一地,十八万百姓,便可将赛马场次次坐满。更何况,还有闻风而动的附近州郡。
再说,太史慈又不是回回都来。
十八场赛马看下来,饶是南匈奴王亦不禁血脉喷张。南匈奴称马背民族。自小便长于马上。骑术早已深入髓里。胡人亦好赛马。然而,草原广阔,便是相约百人,亦聚不来如此声势。
更别说将赛马场建在城邑之中。南北高建看台,东西围拢长楼。人马奔驰,呼喝呐喊。声如雷鸣。这便是汉家风尚。
太史慈第一,阎志第二。
第三乃是一个胡人少年。
上台领奖。以纯熟汉话与刘备对答如流。匈奴王这便问向左右。便有人答曰,此乃胡杂马贼之子。名叫刘勇。
盘亘在大汉边郡的胡杂马贼,南匈奴王亦知。数年前,马贼皆殁于邑中。上谷乌桓趁机抄掠马贼老巢,尽取粮草辎重,却将妇孺皆送来楼桑。本以为会被少君侯割头进侯,不料竟已养大成人。
见太史慈、阎志二人与刘勇颇为熟悉,彼此相处融洽,并无间隙。刘备更是对刘勇青睐有加。南匈奴王这便默记在心。
汉胡一家,少君侯果真不是说说而已。
又见名叫刘勇的胡人,言谈举止皆与汉同。若不是面相异于汉人,饶是南匈奴王亦分辨不出。
领奖台设在五层大平座,靠近阑干之处。南北看台,仰头可见。刘备和乌莲,分别为三人颁奖,赠花。待三人高举鲜花,挥手示意,赛场内外顿时掌声雷动。
回头见黄叙跃跃欲试。刘备这便笑道:“待赤骍长成,三弟必如二弟一般赛场夺魁。”
已戴上面具的黄叙轻轻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