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呵呵笑了,“十妹脸皮薄,怕人说笑,母亲自然要多顾虑些!”半点儿不提郑二夫人说她娇气的话茬,也不露出半分妒忌来。
郑二夫人心有不甘,继续道,“想来是我多虑了,九小姐是四弟妹的亲女儿,哪是庶女能比的,哪怕十小姐自小就养在郑四夫人身边,感情再深厚,那也比不过亲生的血缘亲近不是?听说四弟妹将银芝都给了九侄女儿了,先前老太君问四弟妹要银芝,四弟妹都没舍得给呢!”
郑家果然没什么秘密,难怪郑四夫人在自己的院子里说话也处处小心了,郑四夫人将银芝派到她身边伺候才不过一夜时间,尚未对外言明,郑二夫人便已经知道了,说的言之凿凿,可见是得了确确消息,而不是听人道听途说的。
“郑家家风严正,虽嫡庶有别,但是都是自家骨肉,又怎会区别对待呢?二伯母这话若是叫八姐和十一妹听见,可是心里要难受了!”
阴阳怪气的话谁不会说,许姝一出口,郑二夫人含笑的脸便僵硬在那儿了,她万万没想到许姝拿她说过的话来堵她的嘴,倒真是个伶牙利嘴的主儿,四房这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刺儿头?
郑二夫人好奇万分的盯着戴着幕离的许姝,总觉得有些不对,从昨儿见到许姝起许姝就戴着幕离,进了屋子也不摘下来,这是为什么?难不成她长的见不得人?那也不该呀?若是长相有碍,也就没有利用价值,老太君可绝对不会允许她进门的!而且昨儿自己不过是想要摘下她的幕离,老太君便不顾颜面的斥责了自己,可见老太君是十分重视这人,这人到底是谁?
郑二夫人对幕离下的那张脸充满了好奇,向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会意的走到玉珠身边,“姐姐,你这素斋菜是哪个素斋馆里买来的?二夫人也想买一些孝敬老太君!”
玉珠看了眼就要贴上来的婢女,上前一步挡在了许姝的面前,“瞧姐姐这说的什么话,九小姐怎会不记得孝敬老太君呢,自然会记着老太君一份,就不用再劳烦二夫人了!”
那婢女失手,看向郑二夫人,郑二夫人寒着脸看了她一眼。
许姝福身道,“二伯母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侄女儿就先走了,菜该凉了!”
“倒是我耽搁了九侄女儿了!”郑二夫人说完扭身便走了。
许姝也往璞玉轩去了。
“一事不劳二主,明日你去找冀王妃只管言明了要请钱太医,冀王妃自然就知道了!”既然“许姝”都已经死了,这份恩宠就再也用不上了,无论是许家装糊涂占便宜也好,还是上面的人忘了这件事也好,总之就到此为止吧,她与许家再无瓜葛!
“奴婢明白了!”踏雪应下,伙计送来斋菜,便与玉珠一同装进了食盒,玉珠提着食盒扶着许姝从前门出去,踏雪则往后门与林恒会合。
早上送踏雪来的是临时在街边雇的一辆车,踏雪并不曾见过林恒,看着后门唯一的马车,踏雪踌躇着立在门口,林恒不耐烦的叫了一声,“上车!”
“你是……”踏雪冷着脸却不失礼貌的看着林恒,既然知道静园必然是认识自己的,可是她却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踏雪保持着本能的戒备。
“不想回静园就拉倒!”林恒率先坐上了马车,执起缰绳看着踏雪。
踏雪看了林恒一眼,福身道,“您好走,小女子不送!”说完人往后退了一步,回到门内。
“伶牙俐齿,跟你那主子真是一模一样!”林恒看着戒备的踏雪,无奈解释道,“我是在庄离之后住进栖霞院的那个人!”
庄离!
栖霞院!
这些都知道,看来他说的不假了,踏雪终于又迈出了步子,恭敬一礼,“有劳了!”
奈何踏雪方才伶俐的模样太深入林恒的心,对此刻温柔有礼的踏雪反而觉得不适应了,且方才被许姝气的憋着的那口气还没吐出来,不由自主的就转移到了踏雪身上,“装模作样!”
踏雪只作未听见,决意不与眼前这个无礼的小子一般见识。
见踏雪不搭理他了,林恒自讨了个没趣,暗道这对主仆性子倒果真是差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