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郡王妃是邓家嫡女,邓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出了名的家规甚严,会让家中嫡女学伶人做派习曲艺歌舞吗?”
庄离愣住,半天才讷讷道,“那你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说冀郡王妃不是邓家女吧?我记得仿佛还是世祖皇帝赐婚的,这身份不应有假的!”
“冀郡王妃是邓家女不假,可冀王却未必就是她生的!”
许姝神色淡然,仿佛胸有成竹,庄离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总不能就凭一曲小调就认定了吧?这也有可能是冀郡王妃从别处听来的呀?”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那一曲小调,当初冀王妃与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根本就没在意,只是前几天在来仪宫里听了几个上年岁的太监说起宫中旧闻,才陡然叫我想起这件事来!”
来仪宫每天晚上都有赌局,来参与赌局的人七花八门的,年纪也参差不齐,赌至眼红之际更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而随侍一旁的许姝便从中听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淑妃是怎么得宠的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庄离点头,世人都知道淑妃是怎么得宠的,“世祖好曲艺歌舞,宫中便养了许多伶人,淑妃曾就是一位伶人,因唱了一曲《思故里》,甚得世祖的赞赏,就将淑妃赐给了一起赏鉴此曲的庆王,也就是当今的皇帝!”
“在淑妃之前,世祖也曾数次赏赐伶人给宗室的王爷、世子等人,其中就包括冀郡王!”
“你是说冀王其实是世祖赏赐给冀郡王的伶人所生?”
许姝点头,“那天大皇子心情甚好,赏赐了宫中佳酿给众人饮用,一个老太监喝了之后感慨道二十多年前他也喝过一回这么好喝酒,旁人便问他是怎么喝到的,老太监说他们一行几个人将一个抱着两三岁的男孩险些惊扰了圣驾的疯女人抓住了,彼时还是皇后的太皇太后便赏赐给他们一壶佳酿并一桌子好菜!那个老太监还说,太皇太后说那个疯女人怀里抱着的是冀郡王府的世子!”
“那个疯女人就是那个世祖赏赐给冀郡王的伶人!所以是冀郡王妃仗着有邓家做后盾要杀母夺子,而那个伶人原本应该是去向世祖求救的……”
而现在庄离也终于明白了之前许姝问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有什么联系了。
“好呀,说吧,你又惦记上谁了?”庄离兴致盎然。
“端王迎娶继室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庄离愣住,讷讷道,“没几天了,就在十日之后,怎么了?”
“听说新端王妃是邓家的姑娘?”许姝别有深意的笑了。
“是呀,不过是个庶出的,这你不是早知道了吗?”庄离奇怪的看着许姝,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许姝点头,“我知道呀!”又问,“端王府都请了什么人去观礼?”
庄离道,“续弦而已,前头的端王妃又死的不明不白的,哪敢大办,不过依照习俗请了双方的族人亲眷另一些世交罢了!”
“那冀王可在邀请之列?”
“冀王?”庄离记起许姝曾经与冀王算是有些交情的,想了想道,“冀王既是宗室中人,又与太皇太后亲近,且其生母出生于邓家,这样一个与双方都有亲戚关系的人,论理是该请他的!”
“去了就好!去了就好!”许姝露出笑意,往庄离身边凑了过去。
庄离吓得飞快跳开,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一只手还不忘护住自己的脖子,颤声问道,“你……你要干嘛?”
许姝纳闷道,“我是曾几何时对你做过什么吗?竟然让你这么怕我了?”
庄离摸了摸脖子,讪笑道,“实在是上次被你拿针扎怕了,今儿可是宫里,再让你扎我一回,晕倒在了宫里,我这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许姝撇嘴,“我还有事交待你呢,扎晕了你谁替我办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