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的兴致没有放在园子上,她是要熟悉这静园的布置地形等等,这是日后她要生活的地方,为了以防万一,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逛了许久,也不见庄离回来,许姝心里突然开始觉得不安,也无心再观察地形了,匆匆往前厅去,才到前厅便听得庄离的声音,“许姝,人给我带来了!”
听庄离的声音平静,许姝不安的内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小姐……”
“小姐……”
“小姐……”
……
踏雪等人一见许姝便也再顾不得礼仪什么了,都一个个的扑向许姝,又哭又笑,让许姝也情不自禁的跟着流泪了。
“小姐,您回来了……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奴婢……奴婢们想死您了!”踏雪半点儿往日的沉稳端庄也没有了,抱着许姝泪流不止。
许姝轻轻的给她擦了眼泪,“嗯,我回来了!”
又安抚了余下的几人,突然问道,“怎么不见拂柳,拂柳去哪儿?”
踏雪哭声顿住了,渐渐变成了无声的流泪,许姝那颗安定下来的心便又揪了起来。
“拂柳怎么了?”
踏雪不忍的垂下头去,圆圆扑到许姝脚下哭道,“拂柳姐姐死了……”
许姝与庄离一路上走走停停,一直到第二年的阳春三月才终于再次踏进京城的城门,庄离驾着马车一路马不停蹄的,最终拐进了一个胡同,没走多远,便有一个挂着门匾,上书“静园”二字的府邸开了侧门,庄离直接将马车赶了进去。
许姝下了马车,走了两步突然疑惑的回头,“这院子哪儿来的?”
“平宁王给的!”庄离瞟了一眼院子,赞许道,“到底是王爷,虽然只是个做质子的王爷,但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这园子瞧着比你们许家气派多了!”
许姝对庄离用的“你们许家”这个字眼很是有些觉得不满意,却没说什么。
看院子的老仆人颤巍巍道,“这园子原本可是前朝祁王的宅邸,自然不同一般的府邸了,莫说普通人家了,便是如今的王侯将相的府邸怕是也比不了!”
“祁王?可是那个好赌的祁王?”庄离问道。
老仆人点点头,“正是!”末了一声长叹,“好好一个王爷,出身何等的高贵,可是沾了赌,赔了身家,丢了性命!”
庄离咂巴着嘴道,“我听说这个祁王年少之际就沉迷于赌,一开始赌场看他是皇室贵胄,欠了钱也没人敢去要,到最后欠了一屁股债,众人实在是没办法了,告了御状,最后拿了祁王的宅子做抵,原来就是这座宅子呀!”
祁王那都是百十年前的事儿了,这宅子也几经易手,最后不知怎么就落到了周谨手里,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年这宅子却还是雄伟壮观依旧。
庄离在老仆人的带领逛了一圈园子,逛完了回来跟不愿意动弹的许姝道,“这园子果然大,我看了看,其中就属凌雪院最大,院子里也没有多余的杂物,你就住那儿吧!”
许姝点头,无所谓道,“好!”
庄离又道,“这园子这么大,就这么一个一个老仆人怎么够使唤,明日我将挽风和玉珠给你接回来,再去给你挑几个使唤的人!”
许姝愣了半晌又点点头,“把挽风和玉珠带回来就好,旁的人就不用再添置了!”
“为什么?”庄离挠挠头,很是不解,这静园这么大,就两三个使唤的人怎么够用?
“谁知道这儿又能呆多久,弄那许多人来干什么!”许姝语气淡淡,当初在平凉城的时候她是真的用心去选了院子布置的,可是最后连一天都没住上,这静园谁知道又能住几天呢,她终究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