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室内一片静谧,除了还留在机舱里值班的,各个特卫官都挑了个角落,各自闭目养神。
原本就没有睡够的栾宜玥,当即悄悄地亲了下丈夫的薄唇,又伏在他胸膛闭上眼皮,继续睡下一波的补眠。
栾宜玥以为她这个小动作没有人发现,却不知道最少有四个人发现了她这闲暇的小举止。
最高兴的当然是濮阳渠,毕竟他是享受着。而凌老看到乖曾孙夫妻亲近,那是暗自高兴。唯有尖刀和獠牙两个大男人无故又被喂一嘴狗粮,各自心塞不已。
尖刀还好,反正他有老婆,再过八个月,他还有孩子可显摆呢!此时他满心想的就是尽快回国,老婆孩子炕头热,多妙哉!
唯一獠牙,微蹙起剑眉,转了转腕间的黄金项链,目光眺向机窗外的云层,心绪难平。
原本太爷认同了他的身份,他是真的高兴,可一眼扫过濮阳渠夫妻所在,他脑中就自然的闪过濮阳梨那张猫儿般的小脸——
心动,也许是一瞬间就会骤然发生。
当时,在那种他马上就要濒临死亡的时刻,这种蓦然心动感,来地即猛烈又疯狂,到了现在,仍让他无法舍弃后轻易遗忘掉……
人,果然是自私又贪婪的。
在太爷还没有承认他之前,他以为,只要太爷还愿意留着他呆在他身边,他就满足了。
可现在,他得到了太爷的认同,私心里,又不愿意将他对濮阳梨的血脉发现,告诉太爷……
骤然攥住拳手,南湛鸣朝着机窗上那张脸,勾起了嘲讽的笑意——想要得到,还畏手畏脚,这还是獠牙、还是南湛鸣?
自嘲过后,又是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好不容易得到太爷的认同,他又如何能冒险逾越底线,来试探亲情的深浅?!
眼睑低垂,掩藏了他眸中浓烈的野望——
——————
“你这孩子,就是认死理,也难为你心性端正了。但是太爷做错了,就是错了。往后啊,我对你与渠生绝无二样,你们都是我凌克寒的曾孙!”
凌克寒这一回绝境地伏在冰地里,是真正体会了一回枯等死亡的滋味!
亦知道有些过去了的仇恨,真没必要一再牢记,最后便宜那杀妻求将的南席岳?就凭那狼心狗肺的腌臜东西,怎配!
想当初,南席岳和凌雪莲为了在凌珍宝和凌老面前博可怜求饶恕,可是连自己快要临产的亲骨肉,都能狠心舍地亲自动手弄地早产!
南湛鸣刚开始抱到凌宅时,还不如一只猫崽儿大,全是凌老和凌忠一边哀伤,一边精心细养,才将湛鸣这孩子培养成如此同上等的美玉良将,凭什么最后被那姓南的混帐得了去?
凌老在心中冷哼,一切之前的坚持,反倒珍惜着眼前的血脉亲缘,可不愿意如了姓南的意!
对,等回去,他老头子,还要将曾孙的姓也改了,之前他就是想不开,回头他就将乖孙女的墓和曾孙的姓,一并改迁回来!
往后,有渠生这孩子一脉,儿子闺女孙女等后裔也不怕没有香火传承了——
眼瞧着凌老和獠牙情绪不对,濮阳渠眯了眸,兀自地转移话题,朝着凌老沉声问道:
“太爷,你怎么会来到这sl北极地?”
他问地随意,大手捞过爱妻的小手,把她娇小柔软的小手儿包裹在他的掌心中把玩。
象是没有察觉到,凌老因为他这一问话,嘴角抽了一下,本就锐利的目光,更是闪过一道戾气!
经曾孙一提起,凌老就迁怒地瞪了眼濮阳渠,心中却明白,他就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反倒是被bs那死对头算计了,若不是渠生凭着两人之间的血脉亲缘感应,绝对没有这么快能寻到他的位置!
凌老被濮阳渠下了面子,当即刚泛起来的感怀瞬间被摔破,就连栾宜玥都看到凌老那英气的眉梢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