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扛不住”,端木赐看季景棠要拔剑,忙道:“哎,我还没说完,小师妹能抗住啊!”说着,他起身,往季景棠肩上一按,轻飘飘就压下了他微微起来的身子:“季兄,你可是悄悄进京的,躲过了多少追杀,可不能轻易露面。你放心,小师妹肯定有对策。”
季景棠焦急道:“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对策?端木兄莫不是在诓季某?”
“你可是堂堂贵妃嫡亲的兄长,我哪敢诓你?”端木赐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就见季景棠脸色变了又变,倒是不焦虑了,改成惊骇了:“你说........梅儿她,这怎么可能?”
方敏之见他神色,就猜到端木赐同他说了什么,喝了口茶:“所以说啊,季兄,咱们都小看了梅儿妹妹,天知道在荆州的几年,梅儿妹妹都做了什么。”
端木赐大笑起来:“师父常说,我不如小师妹,起初我还真不服气,渐渐的,我是真没有脾气了,这要是在.........妥妥的女强人,啧啧,李泽渊已经够后悔的了,若是知道小师妹还有这重身份在,还不得悔得肠子都青了啊。”
“我妹妹就是我妹妹”,季景棠傻笑起来。
方敏之看他一眼,突然也笑了:“季兄还想让方某引荐一二,没想到这位天下闻名的人竟是自己妹妹吧。”
“瞧这骄傲的痴汉样儿,我都不忍直视了”,端木赐举杯对着方敏之晃晃杯子:“得,方兄,咱俩自个儿喝酒吧,让季兄一个人偷着乐吧。”
两人喝了几杯,才见季景棠回过神来:“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么重要的消息偏瞒着我一个,不够兄弟!”
端木赐但笑不语,方敏之则苦笑道:“方某人也是几日前才知道,当真是惊骇世俗。”
“嗯,算算时间,过几日我得去朝堂上,好好欣赏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气歪鼻子的样儿!”端木赐哈哈大笑起来:“我可瞧他们不顺眼许久了,瞧不起商人?没有走南闯北的商行,他们能吃上大食国的糕点?能穿上月满国的火裘?”
“只可惜,我却不能好好瞧瞧了”,季景棠叹息道。
“那可说不定”,端木赐瞥他一眼,脸上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皇上可是不拘小格的人,比我还恶趣味,说不定,季兄比我瞧得仔细,谁让季兄可是立了大功的人。”
季景棠挑眉,想了想,突然笑了:“甚好!梅儿入宫时,我还怨过皇上,想来也是可笑,皇上对梅儿的心思,可比恭王爷深的多。端木兄,你可得给皇上说说,我这做兄长的,可比任何人想为妹妹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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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里,季静梅侧卧在床榻上,瞧着李泽乾眼中难掩的愤怒和忧心,笑着冲李泽乾招招手。
“喊狗呢?”李泽乾嘴上没好气应一声,身子却移动迅速,走过去,坐在边儿上,“外面都山雨欲来风满楼了,你倒是泰然自若。”
“你瞧这是什么?”季静梅指着小几上的一个梨木雕花盒子,这盒子也就巴掌大小,盒子盖上雕刻着寒梅图,四周涂了暗红色的漆,瞧着混不起眼。
李泽乾愣一下,“朕怎么从没有见过这匣子?”
他拿起匣子,细细看了,“倒是宫外的手艺,藏了什么宝贝?”
“臣妾瞧皇上愁眉苦脸的,还从没见你如此为难”,季静梅坐直身子:“多稀罕啊,臣妾宝贝多着呢,皇上难不成还个个都见过?这宝贝啊,是臣妾私藏,平日里就扔在库房里,这回赏皇上了。”
“越发放肆了”,李泽乾小心打开匣子,匣子里垫着巴掌大的一块火裘,上方摆着一个白玉做的印章,他眼中露出一丝狐疑:“这是何人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