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乾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看到绯儿抱出来的黑色滚金边狐裘披风时,才开口:“朕日日来此,怎的不知道你何时做的披风?”
“皇上日理万机,还能整日盯着臣妾不成?臣妾只要想做,总有时间。譬如皇上陪柳宝林的时间,臣妾就可以做出件外袍来。”
季静梅无意识说的话却让李泽乾失了神,是啊,只要想做,总有时间,从前这猫儿一样的女人连个荷包都不肯给自己绣,如今却肯给自己做披风外袍,该是对自己有些情谊了吧?低头看看正在认真给自己系丝带的季静梅,想起暗卫的话,李泽乾心猛地抽疼了,朕想什么呢,这些年都捂不热的石头,这会儿竟热了?不过是要离开你心中有所愧疚罢了。
想着,他越发不悦,不甚温柔地拿下季静梅的手:“行了,朕自己来。”
季静梅诧异,但她并没有多话,瞧着李泽乾胡乱给自己系了颈间的丝带气哼哼离开,皱眉:“绯儿,皇上他这是生本宫的气了?”
“奴婢瞧着是,方才不还好好的吗?”
季静梅摇头,不大想得明白。
坐上软轿的李泽乾手摸上了披风,软软的,很暖和,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跟在轿子身边的顺子无声叹了口气,心道,莫不是自己没了那子孙跟,竟连这些情啊爱啊也看不明白了?你说皇上和梅主子这俩人折腾来折腾去的,累不累啊。还有那恭王爷,自个已经娶妻纳妾了,还掺合到梅主子和皇上之间做什么呢?
这些问题顺子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心头的朱砂痣这种说法呢?而此时,被他在心中痛骂的恭王爷李泽渊又出幺蛾子了。
未央宫内,季静梅在榻上斜斜靠着,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还没等静梅出门去问,周姑姑就拿了一个信封走了过来,脸色凝重:“娘娘,外间刚才有人敲门儿,开门只有这一封信,也不知道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季静梅想伸手接过,却被周云溪拦住了:“娘娘莫急,若是这信封被人动了什么手脚,可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