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房哪还敢有人在,都躲去了外头,就连柒宣都跑了。就剩他们三人,二老说着话,卿晴不好插嘴,便只笑不语。
任老爷倒不在乎话中的厉害,只笑着。任夫人扭过头来,看向卿晴,见女儿笑着,便道:今日是个大日子,也怪不得心内高兴,说了这些话。
卿晴道:母亲说得哪里话?今日之后,要想如此刻这般便是难如登天,我又怎么听得到这些。
此话未免伤感。二老听了,皆面目迟钝,唉声叹气起来。
任夫人道:你既是我的女儿,便是我的女儿,任是谁都变不了!不过是相见不知何时罢了,那又如何?只要你过得好,我们也就心安了!
卿晴道:不论哪里,父母亲安康才好!
话毕,三人皆微笑着点点头。
忽外头有老嬷嬷挑帘而入,躬身喊道:小主,花轿来了!该上轿了!
话毕,见卿晴起身,便转头给外间的丫头们眼色。
任夫人又忍不住叮嘱二句:去了宫里,凡是仔细着,莫让人闲着怠慢了,管好自己要紧!
卿晴皆点头应了。如此,二老方才依依惜别,出了内房。
外间的丫头们自是机灵,见了嬷嬷的眼色,再看任家二老出来了,便再不耽误半刻,鱼贯而入。补面打粉、擦胭抹脂,又是好好上了一遍妆;头顶的发饰不能乱,滑腻的青丝也需细细拢好。
待齐整了,再由丫头们扶着到了外间,该做的还没完,需得披挂上大红的喜袍,从背面紧到拖地的尾巴上,金丝绣着凤腾九天的图案;头顶再扣上一尊凤冠,盖上满是游龙戏凤的红盖头,如此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