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到汉城了,”褚昌柏开口:“到了汉城就走陆路,这两天念念还要麻烦乔夫人多加照顾。”
他何尝不心疼,只是从云城到北城,走陆路一定会过江海的地界,如今两军对峙,虽然还未真正开战,可危险性是必然的,唯有水路危险性小一些,到了汉城情况就会好一些,虽然汉城不比北城,可有褚家兵力驻守,总不至于受制于人。
乔夫人无奈点头:“好。”
这几日,跟着褚昌柏从云城到北城,中间经历的明枪暗箭不计其数,船都换了好几艘,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乔夫人深知形势紧张,虽然念念身体重要,可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姨母,”岑念念靠在床头,神色恹恹:“这药我是真喝不下。”
“这怎么行?”乔夫人端着药碗走到床边,在凳子上坐下,温声安抚道:“这药方是新的,你再试试,这次一定可以的。”
乔夫人把药碗端到她面前,岑念念不情愿地接过药碗,瞧着里头黑漆漆的液体,皱起眉头,嗅着这味道,她就已经是真心喜欢不起来了。
“这回的药可不苦,味道也比前几次的强,”看着她皱着一张小脸,俨然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乔夫人倒笑了:“往日里,我哄湛儿和桓儿喝药也和褚二爷哄你一样难。”
“他哪里哄我了。”听到乔夫人这么说,岑念念红了一张脸,连莹白的耳尖都红透了,嘴上却还故意不满着说道:“而且我现在这幅样子这还不都是因为他。”
虽然刻意摆着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可眉眼间喜悦和羞涩却是遮掩不住,端端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
“好好好,”乔夫人附和着:“都是他的错。”
脸上却是挪揄之色,摆明了不相信,岑念念只得垂下眼眸,躲开她的视线,可乔夫人的神色越来越明显,岑念念干脆端起药碗一股脑灌了下去。
药汁一入口,淡淡的苦涩弥漫开来,中间还夹杂些淡淡的清香,倒没有往日那般倒胃口,压下胃里淡淡的恶心,这次没有再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