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澈手疾眼快,一步上前拉住温韶筝的臂膀,另一只手又托住她的后背,才稳住了她的身子。
“韶筝!你怎么了?”穆东亭被这突变惊了一下,立马抢步上前,关心地道。
温韶筝却无暇顾及旁人的关心,她看着李微吟的表情惊恐又震惊,她颤着手指向她,想要说话却哽在喉间,她又把手搭上陆澈的胳膊,转首看向他,面色惨白,神色有些恍惚地颤声道:“她不是死了吗?她明明已经死了!”
她神色恍惚,眼神里带着恐惧之色,喃喃地说着:“不是死了吗?不是死了吗?她明明就已经死了啊……”
“死了?谁死了?”穆东亭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温韶筝如此激烈的反应,又联想到方才在城门外裴清懿的反应,他迅速看向李微吟,用和裴清懿一样的姿势,抖着手指着她,脱口而出道,“难道你是已经死了的宁朝歌?!”
温韶筝听到“宁朝歌”三个字时,惨淡的脸色犹如被深深刺痛,目光难以置信地落在李微吟身上,失魂落魄地问道:“她没有死?”
她仿佛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鲜血正一点点地失去温度,整个脑海中充斥着与眼前一模一样的一张脸,那少女一身红衣,张扬又明快,却令她极度畏惧不安。
“她没有死。”温韶筝极力地克制微颤的身体,勉强镇定下来道,“你去商州,是不是就是为了找她回来?”
世人都以为陆澈冷情薄幸,可是她从小与他一同长大,知道他其实最为重情重义。若不是因为当年那些事情,陆澈也不会下如此狠心,对宁家痛下狠手,更逼得他亲自斩断与宁朝歌之间的情丝。
可是她绝没有想到,陆澈竟然如此煞费苦心,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好保全她的性命。
“为了保全她你可以做到如此,可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将她带回来!你就不怕皇上问你欺君之罪吗?”温韶筝终究无法克制心中的寒意。
“韶筝,”陆澈郑重地看着她的眼睛,摇首道,“她不是。”
温韶筝与他对视着,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出他撒谎的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她这才又疑虑地看向那侧站着的女子。
“如你所说,若我为保全她的性命,又何至于将自己苦心经营的谋划毁于一旦?”陆澈渐渐松开扶着她的双手。
温韶筝似乎有所动容,仍是不确定地颤声确认:“她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陆澈答道,眼神落在李微吟身上,又道,“只是李姑娘的相貌确实与她极为相似,我已命东亭将她的身世查得一清二楚,为了今后不惹人质疑,仍旧得上报朝廷,入案调查,以明身份。”
话及此处,穆东亭方才恍然大悟:“我说呢!我说呢!我说呢!”他连道了几声,目光在李微吟周身打着转来回审视着她道,“在商州的时候说你长得像朝廷重犯,我说像谁呢,原来是宁朝歌!怪不得我们家相爷反应这么诡异,原来……”
陆澈冷冷地瞥向穆东亭:“这种时候,我宁愿你和叶姑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