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到了晚上是不能说鬼的，虽然现在还是黄昏，太阳还留了个边角在天边，沈珺以往也是不会说的，害怕招来鬼，但现在她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她小心谨慎又怎么样？她敬畏鬼神又怎么样？还不是给鬼欺负，也没个什么仙什么神的保佑她！

姜小云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要说相信吧，她凭什么相信？要说不信，真有点儿昧良心了。

“这个，不好说吧，可能有吧。”姜小云迟疑了会儿，模棱两可的说道。

“昨晚我见鬼了。”沈珺轻声笑道，声音里全是无力，她对姜小云的回答并不意外，绝大部分人其实都是这样半信半疑的，她第一次看见厉鬼，周围没有一个人相信。

但昨晚她确实撞鬼了。

“他变成我爸的样子，让我给他开门，我家里只要不开门，他们就很难进来。”沈珺缓缓说道，本来只是想分散注意力，可三两句话又回到这件事上，还把什么都说了。

可是她真的——

她不在家里放遗像，她怕看着那样的黑白照就不想活下去，她一个人被留下来……

姜小云这时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扶额叹气，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明天有空吗？”沈珺问道，声音闷闷的，她抽了下鼻子，抹了把脸上的液体，哭了，太没出息了。

“有空，干嘛？”姜小云急忙答应，看在沈珺这么可怜还要倒霉的份上，她明天就不出去玩儿了。

其实是想出去也没那个胆子了。

“去看我爸。”

你爸不是死了？姜小云错愕，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墓地，急忙点头:“没问题，明天几点去？”

“明天早上我叫你，不会太早。”沈珺说道，现在又不是清明，墓园都冷清得很，不会堵车，不用赶早去。

姜小云没见识过清明时墓园里的阵仗，只觉得那地方都是死人，谁没事去呀，也没想过堵车这茬，听沈珺说不会太早，放心的嗯了声:“那你叫我，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