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有个人……你一定要……要小心……”
老爷子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他大口地喘着气,努力地想要把话说完整。
这样的他,看得唐安宁心惊胆颤,连忙说道:“老爷子,有话您慢慢说,我在这听着呢!”
为了让老人不太费力,她倾身上前,将耳朵靠向老人。
于是,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名字:“阮……阮纳森,他……你……小心……”
阮纳森?
老爷子要说的,竟然是阮纳森!
他还要她小心他!
让她小心一个在二十多年前,把顾北清从地狱深渊里拉出来的恩人,这于情于理,都是不对的!
可越是这样,唐安宁越感到心惊。
阮纳森,果然有问题!
她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阮纳森始终生不起好感,原来并不是她敏感小气,甚至忘恩负义,而是那个男人本身就有问题!
老爷子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越加急促的呼吸,却让他很难再发出一个清晰音节。
旁边的机器忽然急促地鸣叫起来,唐安宁看着上面跳着疯狂的数据,心都跟着乱了。
她紧紧握着老人的手,用力说道:“老爷子,您别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我跟北清的家庭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这句话起到了作用,本来还十分激动地老爷子听了后,忽然就不再勉强开口说话了。
他看着她,目露赞许,缓缓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老爷子!”
门在这时被打开,顾北清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他们一直守在门外,听到里面机器叫得异常,就冲进来了。
唐安宁起身,本来想让出位置,让他们爷孙俩再说说话,老爷子却死死抓着她的手。
等顾北清过来后,又抓住他的,然后将两人的放在一起,用力握了握。
唐安宁和顾北清相视一眼,语气带着玩笑,声音却是哽咽的,说道:“老爷子,您放心,我好不容易当了有钱人的少奶奶,不会那么轻易放开他的!”
顾北清也在同时,握住她的手,一手揽着她肩膀,用力点头。
他又何尝不是呢。
好不容易揪紧了这小狐狸的尾巴,又怎么会让她再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老爷子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睛却越发地沉重,最后缓缓合上。
嘀——
与此同时,病床前的机器亦发出了冗长无波的声响。
几个医生连忙上前,翻看了老人的眼皮,检查一番后,摘下口罩,语气沉重地说了句:“家属请节哀。”
很简单的五个字,却对老爷子下了最后的诊断。
唐安宁再也忍不住,扑进顾北清怀里。
……
老爷子最终没能挺过这一关,走了。
丧事连办了三天,他们也在老宅住了一周才搬回星颐苑。
斯人已逝,活着的还是继续生活,纵使家里气氛还十分悲伤,所有人都努力收拾着心情,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
琳琳没有再去教学,而是报了个画画专业的进修班,全日制的那种,只有周末和假期才回来。
生活很快进入正轨,唐安宁因为老爷子临走之前的那番话,曾让简星寒,对阮纳森特别地调查了一番,却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也是经过这么一调查,才发现,那个男人在国际上,确实有着非一般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他从小就是天才儿童,19岁研究生毕业,20岁入职高盛,21岁辞职创业。
直至今日,他都是个传奇。
唯一奇怪的,是已经年近四十了,却还没有结婚,甚至连固定的女朋友都没有。
这也不算太奇怪,毕竟现在很多高知识,高收入的人群里,越来越多的人崇尚独身主义。
但阮纳森让人奇怪的地方就是,除了世人所知道的初恋外,多年来他一直“洁身自爱”,身边几乎不见有女伴的出现。
这就不正常了,就算再不想结婚,不想谈恋爱,但起码的生理需求,总该有的。
而他,愣是没有。
倒是有很多女人想跟他暧昧,可他却像是个绝缘体般,从不沾女人。
这么一想,看着仍每日准时报到,送到秦氏的蓝玫瑰,唐安宁越看,就越有种莫名的诡异感。
那个男人,到底为什么要如此执著地,拆散她和顾北清?
因为喜欢她?
别闹了,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会信!
“唐总,炫韵的谢厂长想见您。”
唐安宁正想得入神,秘书林姐打来内线电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