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千界域,是不是真的还有两个化神级别的功德修士,也是很多人想关注的。
“怪不得连仙盟暗探都做了壁上观,”茶馆中有人叹气,“暴了这个料,卢悦就不是唯一的功德修士了。”
她的安全,仙盟那里,可以不在意了。
“唉!老兄是明白人。”
唐舒和晁开宁下楼的时候,听到好多人附和叹息,真想跟着一声叹。
“……好在她最大的危机已经过了。”
晁开宁走出茶馆才叹出一口气,“现在只剩离原江那里了。”
暮云草原之主大獒,跟着卢悦走出了百灵战场,在刚知道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有多震惊。
这么多年,一直忍着不去问她,就怕给她惹去麻烦,却没想到,人家背地里,一直有联系。
“危机……应该才刚刚开始。”
不同于晁开宁,已经被观澜仙子教导着开始管事的唐舒,倒是有不同意见,“能让阴尊纡尊降贵结下的盟友,在星罗洲的地位,你以为低吗?”
她叹口气,“各方暗探一直不动,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在忌惮人家。”
做为仙盟修士,她倒是对那些人,没那么多的偏见,“飞渊顶多一年,便可拍拍屁股,带卢悦离开那里,可其他人呢?他们在星罗洲,都是有任务的。”
……
卢悦管不了别人的苦衷,回到安逸城,终是从储物戒指里,把昨日放进棺材里的空牙尸身,放了出来。
梅枝拿着禁制牌,从无人巷翻墙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空牙眼中的那一抹欣慰,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走过去,正要抚上空牙的眼睛,被卢悦的手拉住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他们如果知道了,也会难受的。”
“师伯,他不是我一个人的爹!”卢悦心中很闷,“我这里,您不应该来。”
没抓住那个藏起来的人,在飞渊没好之前,他们都不安全。
“傻孩子。”梅枝叹口气,“不仅我来了,大家都来了。”
她把乾坤屋拿出来,时雨和黎景扶着飞渊,一同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们来给他上柱香!”
昨夜他们俱不在安逸城,后来虽然佯装散修,跟着追了阴尊一段,可卢悦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却……
灵堂很快布好,四人依次上前上香。
“我和飞渊都不走了。”
修为最高的时雨帮着盖好棺盖,“他在这里养伤,我……要看着,不让别人再欺负你。”
卢悦愣愣抬头,在时雨张开双臂的时候,依偎过去。
大滴大滴的泪,很快便打湿了时雨的法衣,无声的呜咽,不知道有多少伤痛!
四人没有出言安慰,现在的空牙,与当年的谷正蕃,是不一样的。
冤缘怨愿在亲父女之间横隔,如果他还活着,化解了是一件喜事。
但现在……
谷正蕃和干魔,那样死了,留给卢悦的只能是无尽伤痛和挥不去的罪恶感。
这些,要靠她自己走出来,他们的任何劝慰,在她那里,都是苍白无力的。
好在还能哭出来。
梅枝庆幸,时雨也在这里,否则,卢悦一个人闷着,还不知道,要多难受呢。
院门的禁制不知何时响了起来,这才把他们五人一起惊动。
“师姐,你带黎景和飞渊避一避吧!”
时雨心痛自家师侄,更难受,她昨夜不在这里。现在下定了决心,不管卢悦再说什么,她也不走了。
金盏等了好一会,院门才在他面前打开。
看到搭起的黑白灵堂,看到卢悦肿起来的双目,还有那个本该在别院的时雨,他心下一顿,很自然地也上了一柱香,“我来是要告诉你,离原江那里的传讯,没有怀疑目标,该出现的人,一直都在。”
三更半夜,不知道搅了多少人的清梦!
阴尊在天亮前,带着神秘的合作伙伴,冲击安逸城城防,被金盏和卢悦联手追杀千里,狼狈而逃的消息,让很多守在天音嘱前的修士,大呼过瘾。
不过……
仙界众人也看出来了,暴料的是各势力放在星罗洲的暗探,就等于是他们的人,可卢悦与阴尊对决,最需要帮忙的时候,这些人都选择了壁上观,还不如金盏大王和凶兽主人文雨来的痛快。
“你们说,金盏是柄什么样的刀?星罗洲那些老家伙早就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吧?”
“应该是的。”有人附和,“要不然安逸城也不能安逸,就是不知道,我们仙盟的高层,知不知道他的出身。”
仙盟的高层其实同样度过了一个不眠夜,金盏的身份,缚龙等人,早有隐隐地怀疑,只是还没具体知道他是一把刀。
“联系三千城,问问流烟仙子,三千界域还有两个功德修士的事,是不是真的。”
“……”缚龙看了说话的明经长老一眼,叹口气道:“现在问?相不相信,她能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人家早就想让我们的人,在那边尽可能地帮帮卢悦。”
可结果……
“那也不能怨我们的人。”明经板着一张脸,“暗探暗探,一旦暴露,还能在那里呆下去了吗?”
“非常事,行非常手段!”一直不说话的观澜仙子叹口气,支持缚龙,“那时候,当然是合力对付阴尊为重。”可惜,不仅仙盟的暗探没出手,四大仙域的人也没出手。
“那三千城的暗探呢?”明经觉得缚龙和观澜都太偏袒三千城,“他们不是同样没出手?”
“他们定然没人在安逸城。”观澜仙子据理力争,“而且,三千城才起来多少年?荒兽出世,尚且被人追杀,除了卢悦这个特别的,试问三千城什么样的暗探,还能在人多的地方呆?”
这?
明经抚了抚胡子,“那两个荒兽,你们说流烟仙子知道吗?”其实他最想问的是这个。
缚龙等,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一齐沉默。
这个问题,他们虽然也想知道,但谁都清楚,流烟绝不会答。
十六阶荒兽啊!
还是两个。
“三千城这些年,弄了不少仙符吧?”明经长老再问,“我想流烟应该是知情的,她这般瞒着世人,可有吃独食的嫌疑。”
有些好东西,大家都不知道,便罢了。
但十六阶荒兽血,却是仙符墨水的重要材料之一,这东西,一点两点的,也无所谓,吃独食就吃独食了。
可两个十六阶荒兽啊!
这些年三千城若一直都有抽血,再过个万年,仙界还有什么势力,能与之抗衡?
“你们不问,我来问。”
明经终是站起来,走向装有天音嘱的偏殿。
……
谷令则一直不曾离开,透过隐仙宗传来的消息,她几乎把安逸城的那一场战事,全都还原了。
妹妹能在最后喊出爹,而爹和义父,又能一起助妹妹,这原本是让她多欣喜的事啊!
可是……
喊出爹的时候,妹妹却要亲手……
“谷令则?”
明经长老强行接通了这边,看到她的时候,到底念在人家一夜失了两个父亲,“令师流烟呢?把她请来,我有几句话问。”
他对死了的空牙无感,毕竟是一个魔修。
更何况,他又不是他。
缺融体难得,可一体两魂,还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就不能不让他测目了。
“您等一时!”
谷令则朝侍者摆摆手,“前辈是为了安逸城来的吗?”
“……不错!”
“不知前辈要问什么?”
谷令则平静的外表下,翻涌的是一颗不平的心。
师父流烟早就知会仙盟那里,请求他们在适当的情况下,相助妹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