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恒阔步行至皇上的轿子前,微躬着腰,恭而有余敬而不足地唤了声:“皇兄!”
坐在轿子里的商祁听到外面的动静,微微动了动身子,大手将帘子挑开一角,沉声问到:“前面出了何事?”
商恒闻声,心知皇兄心情不佳,若教皇兄知道灾民暴乱背后的事,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那精明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了一抹心虚之色,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群灾民感念皇兄的仁德……”
“哦?”
商恒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商祁剑眉一挑,狐疑地看着他,目光如鹰,盯得他一阵心虚。
商祁对于商恒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并非一无所知,他私底下做得那些事,他都一清二楚,只是他都看在了当年商恒救过婉容一命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再说,他与他一母同胞,到底是亲兄弟,他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也懒得去管他。
今日这些灾民哪里是感念他的仁德?不过是拦御驾告裕王的状罢了。
前两日灾民大闹裕王府引起暴乱之事京兆尹已经上报刑部,至于裕王是否真的毒害灾民也正在调查之中,这其中有人陷害也好,真的是裕王做的也罢,如若查实,他绝不会姑息养奸,容忍这等残害百姓的人存在。
只是,裕王平日里有几分胡作非为也便罢了,他相信他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毒害他的子民,这些灾民也无非是这平头百姓,裕王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也没有要加害他们的理由。
但是为何这些灾民几次三番地到裕王府门口闹事,这点倒是让商祁起了几分怀疑。
普通老百姓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那个胆子屡次污蔑一个王爷,还闹到御驾以前。
商恒见皇兄的脸色不对,悄悄地在心里抹了一把汗,莫非皇兄都知道了?
不可能啊,京兆尹那边他可是通了气的,就算刑部的人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到他的头上,加上他前日就命陈贵将这些灾民暗中秘密关押了起来,对外只是谎称已将其妥善安置到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