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跨进院中,院里一切如旧,晒满了一院子的药草,有的药草极其名贵,他平日里可是见都见不着的。
少年请陈大夫在院内的凉亭里坐下,奉了茶水,便道:“师叔请用茶,师父正在会客,容我去回禀一声。”
语毕,少年正要起身离开,便被陈大夫叫住。
“等等,川乌,我问你,你师父的客人是何人?”陈大夫捻着胡须,心中的好奇何止几分,他的这个师兄素来心高气傲得很,就算是他这个师弟要见他一面都难,今日不知是那方神仙,竟能得他一见?
被唤作川乌的少年咧嘴一笑,似乎有些为难,“这个……师叔等会儿自会知晓。”
川乌说罢便折身而去。
陈大夫品着茶,心里头对玄道子今日的那位客人越发好奇起来。
不多时,川乌便去而复返了。
他先是恭敬地对着陈大夫作了个揖,然后回话道:“师父说请师叔稍坐片刻,他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来。”
陈大夫颔首,挥手对川乌道:“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
“是。”
另一边。
客房的房门紧闭着,屋外昂首挺胸地站了一人,双手持剑环胸,面无表情地盯着远方。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傻子”洵王的贴身侍卫连牧。
屋内蒸腾着白茫茫的雾气,药草的清香弥漫着整个房间。
一只偌大的浴桶静静躺在喜鹊登梅的檀木屏风后,月白的幔帐别再镂空雕花的拱门后。
只见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来一人,绛色的袍子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胸前露出大片古铜色的精壮。
发丝凌乱地披散,如笔尖描出的柔和墨线,给来人添了几分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