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请息怒,末将认为,如今这天下纷乱,罪魁祸首还属宫里的十常侍。十常侍在宫里位高权重,目中无人,由来已久,即便是太后,皇上皇后,也要礼让他们三分,他们利用手中的权杖,蒙蔽皇上,在宫里横行霸道,根本没有把大将军您放在眼里。大将军若能以社稷为重,铲除祸患,齐整国家,更清贤良,以大将军今日在宫里的实力,必成天下人所敬仰啊。”
何进听着袁绍的一番话,情绪有些波动,眉宇间拧成了疙瘩,沉默片刻后,忽然仰起头问道:“本初的意思是,要将十常侍”何进右手做了个杀的动作后,看了看袁绍。
袁绍点了点头。
何进显得有些慌乱,抹了下额头的汗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本初兄,这这万万使不得,十常侍乃宫里权高之人,且与皇后与张让,赵忠,郭胜等常侍们过往甚密,不要忘记,我妹妹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多亏了郭胜大人啊,当年,多亏了他在皇上面前美言了我妹妹何莲几句,才使得我妹妹有机会入了宫,一步步成为了汉家皇后,这我何进不是那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袁绍没有说什么,继续低头吃着茶:“大将军,末将只是担心窦武的事件,重新上演啊。好了,大将军,末将该说的都说了,只是念及你我兄弟情分,一切还需大将军自己定夺啊,告辞。”
袁绍喝完了最后一盏茶,作揖告辞。
何进听到“窦武之祸”时,不由得心中猛地一沉。宫里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窦武之祸”。桓帝时,窦武大将军乃外戚,有官员劝告道,因中常侍王普,曹节玩弄权柄,祸害忠良,将朝廷搞得乌烟瘴气,要铲除这些常侍,窦武答应了,在杀了中常侍朱康之后,犹豫不决,没有杀掉王普和曹节两位常侍而最终遭来了杀身之祸。
何进想到此,心中不安起来。他踱着方步,来回走着。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袁绍的那一番话。皇上在德阳殿生死未卜,外甥刘辩会不会是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这还不太明朗。而蹇硕却腰杆子硬了起来,凭着手中禁军的令牌,执掌着宫中的大部分军力,这一点却已是事实。
何进积压的不痛快,让他变得烦躁起来。他想进宫去找自己的皇后姐姐商议一下,穿戴整齐,正欲牵马出门,有家奴禀报道,皇后驾到。
何进看看天色渐沉,看来皇后此番来大将军府,必有要事商议。
何皇后入了将军府,兄妹二人也没有太多的寒暄,何皇后便直言道:“大将军,皇上现在在德阳殿里,命在旦夕,皇上只要求蹇硕陪着,依本宫看来,皇上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了蹇硕。皇上迟迟不立太子,这里面可能另有隐情。”
何进看了看左右,确定已经赶走了所有的家奴之后,便凑近何皇后身边,悄悄说道:“妹妹,我最担心的事情,很可能会发生。皇上很可能立刘协做太子,那该如何是好?”
何皇后眉头紧锁,手里不停地搅着手中的帕子,心里的不安显露在了脸上。口中愤愤的骂道:“这昏君,他不仁我不义,如果他真的立刘协为太子,本宫也只能是先下手为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