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很让我高兴,同时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没错,女人受教育是为了自己,为了了解更多的知识,更好地提升自己,开拓眼界。的确,和男人没什么关系。一百多年前,中国就有乘坐轮渡远洋去欧美的女留学生,比如冰心、林徽因、宋氏三姐妹等人。女权运动是从民国兴起的。但一百年后,似乎又没什么改变。“阿姨,我期望一直在学校呆下去,读到博士、博士后。”
“你可以当老师,最后当教授的。”
她就轻轻地笑:“太长远了,现在我不想那么多。”
“这么说来,你并不喜欢沈念一。既然如此,那以后就不要和他出去吃饭了。”我好心告诫。老男人的套路多呢。我怕郑媛被套路。
她还是轻轻地笑,但显得很稳重。“阿姨,沈叔叔人还不错。我将他当成长辈看。如果,他真有那样的心思,那我肯定会明确地回绝的。”
我真的欣赏曹姐的女儿。干脆、温和、又不拖泥带水。
“那他有对你说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
我就放心了。只要沈念一动了追求的苗头,对郑媛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郑媛就会委婉拒绝的。沈念一的期望不过是如梦泡影。
“阿姨,我都走了,还得去帮导师做实验呢。”说着,她站起身,白衣黑裙的走在阳光底下,格外美丽。桃宝蹒跚地走过来,咿呀地叫郑媛“大姐姐”。郑媛就弯腰抱了抱她。我的小淘宝啊,我当然不希望她长大后成了一个顽劣的女孩,如果她能像郑媛一样,成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学霸,也是我乐于看到的。社会朝多元化方向发展。结婚、生子,对女人来说,的确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有一天,桃宝告诉我,她想结婚了,我只希望听到她说,结婚的理由是:因为爱。
果然,没过几天后,沈念一满脸颓丧地来了,他好像喝了一点酒,见了骆维森,还想抱着他哭。“兄弟,可怜可怜我吧,我被郑媛甩了。”
甩了?这个词我并不爱听。又没谈过恋爱,如何谈得上甩?“我早知道,事情会这样。所有的人都不看好,就你一人投入其中。你和她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你们并不合适。”骆维森慢悠悠地。
我不是女权主义者。
但谢颖说我是。我觉得谢颖更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不过,只要是正常的女人,看到一个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娶好几个老婆,心里都不会舒服。现代社会,讲究的是一夫一妻制。
“沈念一,你追曹姐的女儿,不可能成功的。还是收心,回印度找一个吧。”
“宋窈,那不一定哦。恐怕你并不了解我,我沈念一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听了,心更是抖了几抖。我担心曹姐的女儿阅历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度过,单纯,善良,不知社会险恶,她会被沈念一这种所谓成熟男人的技俩迷惑了眼睛。
看出我不悦了,沈念一也很不悦:“宋窈,你对我有很深的成见,亏我第一次见你,还差点迷上了你。”说完,他就看着骆维森呵呵呵地笑,“别生气。宋窈的确挺迷人的,她是朵带刺的玫瑰,而且美而不自知,真挺有趣的。”
骆维森就假意脸色阴沉:“行了,别说了。”
沈念一也就知趣地闭上了嘴。骆维森一旦生起气来,也是负能量满满的。
“沈念一,除非你改掉陈旧的婚姻观。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研究生,是鄙弃你这样的男人的。话糙理不糙,我知道不爱听,但非得说。”
沈念一就两手一摊:“宋窈,我也是读过研究生的,我了解这个阶段的女人想些什么。”
“我不是和你斗嘴。好歹我也是郑媛的长辈,你要是真心想追,务必拿出诚意。”
“呵呵,我会的。”他努了努嘴,对着骆维森,“宋窈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老兄,我看你可以在外面再找一个温柔的解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