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竟然说自己没名字。
我惊奇了。“那你干嘛给我取名字?”
“我也是个孤儿,一出生就没见过父母,是附近的村民们养大了我。”
原来是这样。
他就红着脸,说既然和我认识了,我也在他家里住下了,反正我和他的关系看着比别人不同。“你不如替我取个名字。我想,你取的,一定好听。”
我就傻傻地笑。我哪会取名字呀?
不过,既然他叫我青青,那我就叫他小铁得了,就冲他高大的身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像一尊铁塔。我对他解释了这个名字的来由。
渔夫就很开心。“好啊。我喜欢叫小铁。小铁小铁,多好听啊。”
烛火的摇曳下,渔夫的眼睛发着光。不,是小铁的眼睛闪着熠熠的光。第一次,我感受到他身上满满的孩子气。
这一赶,我也觉得累了,胳膊挥舞个不停,人也觉得疲乏,加之我也喝了酒。我喝的,其实并不比骆维森少。
我也醉了。
我就将头靠在骆维森的胳膊肘间,闭上眼,不知不觉间,也睡着了。
酒喝多了,真的很容易睡着。
以前,我要喝醉,也就是迷糊一觉,囫囵直到天亮,梦都不做一个的。
但今天,在这酣睡之际,我却做了一个沉沉的梦。真的不可思议,很不可思议。我梦见我回到了古代。我住在长江边上,我的身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打鱼女。
我身穿青布长裙,头插荆钗,守着自家的几间茅屋,一边晾晒着鱼干,一边等外出打鱼的丈夫回家。鱼干很多,一时半会地晾晒不完,我也就停下活计,洗洗手,去茅屋里煮饭了。
虽然日子艰苦,在江边风吹日晒的,但为了犒劳辛苦打鱼的丈夫,我每天都努力做丰盛的饭菜。其实没什么可口的食材,米缸里,只有小米;家里,只有鱼干和虾贝,一点蕨菜,一点海苔,一点自己种的南瓜。
村民们都说,我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鱼干烧的红红的香扑扑的,蕨菜汤也有滋有味,煮南瓜也是香飘数里。那么,丈夫回来了,对着我憨厚地笑笑,洗把脸,洗个手,坐下,喝点儿我酿的南瓜酒,接过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小米,喝着汤,慢腾腾地剔着鱼,也是平凡而又幸福的小日子。
美中不足的,是我没孩子。但我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