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什么。
我就跟着张叔叔从斑驳的铁门内走进鞋厂,鞋厂规模不大,但途径几个车间,车间仍然在有条不紊地运作。打样的,缝纫的,上胶的,包装的,按部就班各就各位。
我注意到,鞋厂的工人大部分都是四十以上的妇女,小部分是生理有残缺的残疾人。我知道,在这样一个竞争激烈的社会中,上了年纪没文化的妇女和残疾人,就是弱势群体。如果张叔叔的厂子真的关了,工人真的被遣散了,他们再去寻合适的岗位,又要费好大的一番周折。
“窈窈啊……这些工人,就拿一点儿微薄的工资,还要养一家老小……你就当帮帮叔叔吧!”
我这人,性子倔,但心也软。
一听张叔叔对我介绍了这些工人的难处,我就叹了口气。是呀,反正这会儿我也失业了,没工作了,那么……要不就试试?
我就直白地告诉张叔叔:“我是外行,我没一点儿从事制造业的经验。我要将您的厂子搞砸了破产了,您可别哭别怨我!”
听我这样一说,张叔叔高兴极了。“哪能呢?窈窈,你接下了,我这心里头也就放心了。就算破产了,叔叔也不会怨你!再说,转给你了,就是你的厂子,和叔叔我也没关系了!”
好像还担心我要反悔一样,张叔叔还趁热打铁地掏出一份转让经营合同,又递给我笔:“窈窈,你看下,没什么的话,你将这份合同签了。”
这么快?
“别犹豫啦。这事儿了了,我就可以安心地美国啦!”
我被他半哄半骗地签了合同。他又领着我去工厂各个车间转悠了一圈,对着工人和管理人员介绍我,说我就是兰丽鞋厂的新老板了。
一听工厂还将继续经营,老板也不打算关厂门了,工人们还很激动,他们还冲我鼓掌。
我的心里头,真是囧透了。
我将张叔叔送回了家。他又千叮咛万嘱咐,握着我的手:“窈窈,好好干!”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挑了挑眉,表情透着漫不经心。
什么?为什么?虽然他帮了我,但我也不能无限期地当他的情人。一想起这件事,我的心里就像藏了一个秘密,长了一个疙瘩,说不得道不得,堵得慌。
我就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他:“你该好好想想的。我可以暂时地抚慰你,但这种事,能带给你真正快乐的,只能是你的女朋友,你未来的妻子。”
男人可以性和爱分开。其实,女人也未必不可以。
只是,这种只有情肉·欲而缺失情爱交流的床事,干多了,也真的会让人腻味。
他就浅浅笑了笑。
“这个你不用管。”
“那你……有没有想找女朋友的冲动?”
我告诉他,其实谢颖的条件不错的,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他听了,就调整了一下姿势,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腰臀,另一只手托住我的下巴:“宋窈,我不喜欢女人在床上说话。”
他叫我闭嘴。
半个小时后,骆维森发泄完了,又精力充沛地去上班了。我呢,也得继续往医院赶。
这些天儿,顾元昊在看守所羁押着,徐雅芳和汪雪没再找我的茬儿,我的生活,难得地平静下来。在去看我爸的途中,我顺道买了一点刚出炉的生煎包。
我爸这人,就是爱吃各种包子,煎的、蒸的、灌汤的……他说这是他小时候就养成的爱好,年纪大了,越发难改。
其实,我们家挺奇怪的,那就是数十年来,除了我爸在外头认识的亲戚,家里没来过一个亲戚。反正,我没见过什么爷爷奶奶姑姑舅舅之类的人串门。过年时,别的人家都一家老小天南地北赶回来亲亲热热地聚在一起,就我家例外。每到除夕大年,家里都雷打不动的就我和我爸俩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