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康略一沉吟,便吩咐仆役道:“本官有些事寻你家大夫人,且叫她来外院罢。”
能迎来送往的守大门,仆役自然也是个有眼色的,见他此来行色匆忙,且又不是坐车而是骑马,心知他定是有急事。
这仆役不敢怠慢,待引裴康进去外院厅堂,转回来便一溜小跑往内宛传话。
裴康便在厅里坐了下来。
婢女进来上了茶,又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从得了信儿去李府,再到见李扼,再去内宛与六娘好一番“角力”,这人是一滴子水也没有喝上。
裴康便揣了抔子,慢慢呷茶。
茶水入喉,温温的直淌入腹中,他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等会儿见了人……怎么说才妥呢?
要是实话实讲,一来牵扯到李家,二来,怕要泄露出自已与吕家的关系。
裴氏进了厅,正见自家兄长揣着抔盏……似饮似不饮的发呆,便上前施礼道:“娇娘见过大兄。”
出嫁女外向,王规那人又是个拎不清的,这等事还是瞒紧了好。
裴康收敛了心神,笑吟吟看了她道:“阿娇一向可好?”问了这句,抬手指了身旁榻座“且坐下说。”
“大兄是……”裴氏便在他指的榻座上坐下,而后蹙了眉尖儿问:“大兄唤了我来,可是有急事儿么?”
裴康向她身后斜斜一睨。
刚才裴氏进厅,禄喜与福喜也跟了进来。只她落了座,这两个婢子便垂手站去她身后。
连心腹丫头也不能听?
裴氏微一愣怔,便回头吩咐禄喜:“去煮些梅子茶揣上来。”
听话音儿看眼色这种,做为贴身婢子,禄喜又岂会不懂?
禄喜低头向福喜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悄声退了出去。
厅里一时只剩下兄妹两个。
裴康这才低声道:“上午晌三房两个娘子去李府赴宴,六娘见了,便派两个嬷嬷引她姐妹去了逐风园,六娘原想逗逗趣儿,哪曾想……唉!”
“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