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知道，萧衍青最关心的，还是宋半勤和宋良甫，到底有没有关系。

如果能够通过宋半勤揪出宋良甫，再通过宋良甫揪出那些和他有尸王交易往来的人，那么这扯出来的一大串，就有些惊人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最佳设想而已，究竟能不能实现，还得看西府那边的调查情况。

说完了西府的事情，萧衍青就问起了姜昭的近况。

“你在学校怎么样？你之前不是说想提前毕业吗，有把握没有啊？”

萧衍青也挺希望姜昭能够提前毕业的。

现在姜昭大部分时间都要待在学校，真是哪儿哪儿都让他觉得不方便极了。

“还行吧。”姜昭回答道，“我最近还在翻资料，已经总结了不少东西。再琢磨一段时间，应该能把第一篇论文先赶出来。这个学期，我预计先搞定四分之一的论文，然后尽量安排好考试时间，多的不敢说，提前一年毕业应该没什么问题。”

提前一年，也就是说姜昭还要在学校里待上近两年。

萧衍青心里有些惆怅，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

不管怎么说，能提前毕业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减少的这一年学校时间也不短了。

“那你好好写论文。”萧衍青轻声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记得跟我说。学习上的事情就算了，不过生活上，我保证为你服务到位！”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是记下了啊！”姜昭玩笑似的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直到挂掉电话，姜昭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散去。

熊薇看见她这个样子，不禁抿嘴笑了起来，用手肘拐了拐汤曼曼的腰，促狭的示意她去看姜昭。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似乎受刺激过度，脑神经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萧衍青道。

神经……出了问题？！

姜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萧衍青解释道：“钟棋易走后，钟老爷子经常做噩梦，每次都在睡梦在大哭，还哭着喊着他对不起钟棋易，说是他害得钟棋易英年早逝。偶尔他哭着哭着又会骂起来，说钟棋易找什么女朋友不好，非得找个姓宋的。这姓钟的碰上了姓宋的，可不就成了‘送终’了吗？”

姜昭顿时一阵哑然。

她知道有些人的确会在意交往双方的姓氏是否合拍，但光靠一个姓氏就能影响对方，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真有些影响，力度也非常的弱，弱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根本就不可能因此而让人死亡。

旁人不清楚这一点，灵师却不可能不清楚。

钟爷爷这可真是入了魔障，连理智都没了，竟然会给钟棋易的死扯出这么离谱的原因来。

“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正常生活吗？”姜昭皱眉问道。

“当然不能。”萧衍青也叹了口气，“他开始做噩梦之后没多久，神智就越来越糊涂了，现在连一些简单的生活都无法自理。钟氏夫妇带他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他这是受了刺激，引发了老年痴呆症，只能靠家属细心耐心的养着。而且，他可能是年轻时帮人算命太多，沾染了太多孽债，老是嚷着自己身边有鬼，还时不时的就大喊大叫摔东西，有几次差点儿就误伤了街上的路人。钟氏夫妇没有办法，干脆让钟太太辞了工作，专心在家里伺候老人。”

萧衍青叹的这口气，倒不是为钟爷爷觉得可惜。

他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全都是他自己应得的，谁也帮不了他。

萧衍青感慨的，是像钟爷爷这样年轻时不注意，年老时则被鬼魅缠身的灵师，在灵师界着实不算少见。

而且，出现这种情况的灵师，大多都是低阶灵师。

因为，只有低阶灵师才会忽略了自身功德的修炼，一心扑在俗世凡尘之间。

姜昭也不觉得钟爷爷可怜。

她倒是觉得钟氏夫妇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