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李修与崔元培是两个圈子的人,素日里并没有交往。只有逢年过节,他去崔鹄府中拜访时偶尔能遇到。
这些日子两人走得比较近,他已经多次看到崔元培参与赌博。好比今日观斗狗,感兴趣的人是高涵,推波助澜的却是崔元培。
他把自己的观察和结论对崔凌霜说了。这人面露喜色的带着丫鬟就走,连句谢谢都忘了说,独留他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离开长房那会儿,他将藏在袖里的栀子花拿出来揉捻,仔细体会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栀子花瓣柔软却没有太多汁液,要用很大的手劲儿才能将其揉捻成花泥。
他摊开手掌,看着不成形的花瓣暗自长叹:表妹对归宁侯府的事情在乎的很,不知不觉便将心事泄露在了花朵上。
崔凌霜脚步不停地往惠暖阁行去,白芷追上她的脚步小声提醒道:“姑娘,你今儿逾越了,若是对三房修哥没有意思,千万别像今日这样单独相处……对女子而言,规矩名节可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恩,”她随口应了一声,根本没把白芷的话往心里去。为了复仇,她可以做很多事情,更出格的都会有。至于李修,有意还是无意,全看这人日后的发展。
老夫人刚吃过,正在小院里踩着鹅卵石溜达。见到崔凌霜不经通报就闯到后院,自语道:鸳鸯去了牡丹小筑,我这儿居然没一个能拦住你的丫鬟。
崔凌霜觍着脸把从崔元翰那儿得来的药材往老夫人面前一送,“祖母,这些都是林西那边上好的药材,孙女拿来给你补身子。”
老夫人瞟了一眼,问:“你给了凌星多少添妆。”
崔凌霜把送出去的物件如数说了。
“你倒是舍得。”
“海货原本不值钱,也就禁海之后涨了些。”
老夫人感慨的说,“嫁错毁一生,娶错毁三代。你大伯娶的那位没什么野心,养出来的也就那样了。”
崔凌霜没有搭腔,崔元翰与崔凌星看起来确实属于那种小富即安,没什么野心的人。
她道:“祖母,孙女方便找吴公公打听些事儿吗?”
老夫人用审视的目光将她重新打量了一遍,忽然问:“最近还有梦到河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