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霜跪得双腿发木,全身痛苦不堪。高涵与李修在她眼中都是三房那边的讨厌鬼,一丝一毫的精力都不想在两人身上浪费。
正当她以为可以清净一会儿时,忽闻不远处有人道:“二姑娘,你这儿真是热闹,才走了一拨,又来一拨。”
还没等找着人,就见一叠纸从天而降掉落脚边。那声音又道:“崔前一家的卖身契,银子只花了五百两。”
“青木,”她喊了一声。
青桑歉疚的说,“我哥跑了,表姑娘和三姑娘正朝这儿走来。”
高涵刚走,崔凌雪和姚溪怡就来了,想想都知道为什么。
崔凌霜闭上眼继续假寐,还有一天半要跪,三房的人有完没完?
阳光正好,着白裙的姚溪怡与着绿裙的崔凌雪婷婷袅袅的朝着祠堂走来。同是妙龄少女,即便不施粉黛,仅凭逼人的朝气就能让人眼前一亮。
“昨日画课就没瞧见妹妹,还以为你又病了,晚间才听说妹妹在跪祠堂。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妹妹怎么不喊我们来陪你说会儿话!”
说话的是姚溪怡,崔凌霜无视此人。一旦翻出姚笙的事儿,这位表姐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怎么,莫不是妹妹还患了哑疾?”
阳光太烈,青桑坚持用身体帮崔凌霜遮挡烈日。眼见姚溪怡和其丫鬟正好将阳光挡得严严实实,她心疼青桑,道:“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去旁边廊柱那儿候着。”
青桑听话,往旁边廊柱一站,发现那儿十分荫凉,顿时懂了主子的用心。
姚溪怡见崔凌霜宁愿同丫鬟说话也不回答她的问题,语气愈发不善的说:“妹妹没哑啊,怎么见到我们就不说话了,还是妹妹只喜欢同男子言语?”
挑事!挑事!崔凌霜最恨这种人。眼见一旁跟着的崔凌雪露出不悦之色,她按耐住性子,道:“跪祠堂要心诚,不宜多说话。”
姚溪怡道:“不是我说你,冒那么大的雨往外跑了一圈,浑身湿透的模样只怕被人看光了吧?都说长房老祖宗最讲规矩,像你这种行为就该绞了头发去庙里做姑子,省得丢人。”
崔凌霜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该怎么惩罚是宗族的事儿,你不姓崔,有劳费心了。”
一直没说话的崔凌雪道:“凌霜,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是一家人,表姐又没说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