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霜只得换个说法,“母亲,事关归宁侯府,你是不是真要将姨母家的丑事说出来让一堆不相干的人知晓才作罢?”
顾氏哑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怎么会知晓归宁侯府的事儿?”
崔凌霜道:“这事儿我们回府说。”
顾氏看了眼三房众人,也知道不能将娘家人的事儿放在这儿谈,总算有了回府心思。
就在这时,崔衍来了,酒气,脂粉味,还有脸上的口脂印子都在宣告他从什么地方回来。
见他先跟张氏请安,接着一脸不高兴的让妻女赶紧回府。
顾氏忽然哭了,觉得崔衍在羞辱她,故意用这副模样向众人宣告她作为原配的失败……
摊上这样的父母,崔凌霜自认为坚韧的面具都忍不住有了一丝裂纹,垂下头在三房一干人等讥讽的目光中匆匆离开。
回到长房,顾氏揪住话题不放,一定要知道归宁侯府发生了什么?崔凌霜为什么瞒着她找李修帮忙?
一连串逼问下,崔凌霜把王嬷嬷的事儿说了。并加深顾氏的误会,让其认为她找李修就为查证屋契这事儿。
顾氏不信,直到两份屋契都放在眼前,真假立现。有她名字那份是假,写着王长安那份是真。
她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问崔凌霜,“这和归宁侯府有什么关系?”
崔衍实在看不下去,道:“王长安只是个奴才,若没人指点撑腰,他敢贪你的屋子?”
顾氏“啊!”了一声,眼看要晕,崔衍急忙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安慰……
瞧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依偎在一起,崔凌霜撇撇嘴,今日也算是歪打正着,一堆破事居然缓和了两人的关系!
只能说王嬷嬷实在太坏,天知道她以往“劝慰”顾氏时安了什么心,以至顾氏恍然大悟后最想依靠的人还是崔衍。
崔凌霜独自走出禾丰轩,任由绵绵细雨像蛛丝一样黏附在身上。和三房星星点点的灯火相比,长房人口凋零,入夜后的黑暗显得格外幽深。